央君臨表情淡然,用自己的性命開著風月久的玩笑。
“什麼呀,我憑什麼給你陪葬,做夢吧!”風月久口頭也不妥協。
“也是,你我二人生都不能同眠,那就算到死,你肯定是甘願屍骨無存也不願與我同葬吧?”央君臨即便說到死事依舊無所動容。
“太子殿下你這話就過分了啊,誰屍骨無存啊,你就這麼變著法地咒我死是吧,我不就踢了你一腳嘛,看你平時的模樣倒不像個小心眼的人,這會兒又是死又是陪葬,還屍骨無存,你是有多恨我啊?我也沒讓你斷子絕孫你還想怎樣啊?”
風月久一氣走上前去,狠狠一掌拍在茶桌上,震得茶杯茶壺都震顫。
風月久怒目對上央君臨淡然目光,所有仇怨痛恨竟都被他深邃的眼眸吞噬。風月久一手掌收回,一個旋身在旁邊座上坐下,說道“我就當太子殿下那些話是開玩笑的,另外呢,我還要真心真意祝福您,長命百歲,子孫萬代!”
風月久即便是真心真意的祝福也道出得太過隨意,但她這句“長命百歲,子孫萬代”確實不是奉承之言,而是對央君臨的真心祝願。
“多謝祝福,但我想知道的是,太子妃想在我長命百歲,子孫萬代的將來扮演一個怎樣的絕角色?”
央君臨一問,風月久不由得嚴肅起來,她是一個外人,終有一日會尋到出路永遠離開,既然如此,那不論央君臨的將來如何,她都不會出演其間的任何一個角色。
“我的話,太子殿下就不必擔心了,我一定會有自己想要的將來……”風月久的話停在這裡,而後一句,她隻在心裡對自己說而那將來,不會與太子殿下有關。
殿中寂靜一刹,風月久的央君臨的目光在燭火通明的溫暖中交纏,而風月久,先選擇了甩棄央君臨。
“我先回去了,太子殿下您忙吧。”
風月久起身,又一個令央君臨冷心的背影,央君臨是凍結感情之人,而風月久又冷又熱,雙重打擊叫他避無可避。
“太子妃在嫁來之前可有心儀的男子?”央君臨突然一問。
風月久不明他意,但她清楚知道自己,真真切切,實實在在,她從未對哪個男子動過情。
“沒有啊。”風月久回頭道。
央君臨從座上下來,他向風月久走去,說道“我今日也是第一次吻一個女子,如果你覺得這是冒犯,我道歉。”
央君臨走到了殿門前,風月久卻站在原地沒動,她還是懷疑央君臨突然說這話何意,解釋什麼,還是強調關係?
風月久許久不動,央君臨停步殿門前,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宮。”
剛才的話就讓風月久想不透了,這會兒央君臨又說要送她回宮,是真要送自己回宮,不會是要送自己去見老天爺吧?
“不用,我又不是不認路的小孩,哪用得著勞煩太子殿下您呀!”
風月久笑著一臉走去開門,門卻被央君臨按著打不開。風月久轉頭盯向央君臨,隻見他一臉堅決。
“你難道還想一個人在宮裡夜下招搖,再被巡衛發現,你是想被當成刺客直接被滅口,還是想鬨到父皇母後那兒去解釋你身為太子妃在夜裡穿成這樣在宮裡瞎晃的原因?”
風月久竟被央君臨一番話說服,但她仍然不太願意央君臨相送,便道“那不然叫福公公送我,真的不必麻煩太子殿下。”
央君臨鬆手讓風月久打開了殿門,她一步邁出門檻看見的卻是福公公靠在一邊睡得正香,而風月久,喚之不醒。
終究,風月久還是不得已接受了央君臨的好意。二人從宣政殿往東宮去,一路暢通無阻,央君臨的臉就是通過這皇宮重重密布的最有利手段。
風月久提著一盞燈籠走在央君臨身邊,可哪有一個宮女能走得如此大搖大擺,還對太子殿下時不時瞥去鄙夷目光。
“我費了這麼大勁,出個恒和門都難,一個太子殿下,自由出入,暢行無阻。”風月久心裡暗暗怨恨道。
一路大大受挫的風月久終於回到了東宮,再往前便是芙笙殿,風月久一步邁出攔在央君臨跟前,說道“都送到這了,太子殿下該回去休息就回去休息,該忙忙,多謝太子殿下相送!”
風月久的客套話講得一套一套的,道謝,笑容,鞠禮一應俱全。說罷,風月久便抓過央君臨的手將燈籠塞給他。
“我就不送了。”
風月久轉身直走,頭也不回,央君臨默默相送,靜而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