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太子妃!
夜幕悄然而至,一日顛簸著實叫風月久身心疲憊,風月久打著哈欠回到房間,沒察覺央君臨隨後進來。
風月久進了房間便走去床上躺著,與平日一樣,她開始靜思明日之後,她該如何脫身。
風月久躺臥一個翻身,竟看見央君臨便坐在一旁,風月久驚愣一刹,問道“太子殿下和我睡一間嗎?”
風月久話問出口才覺愚蠢,她與央君臨是明正言順的夫妻,難道出行還會特意分房睡?風月久一想明白便又回想起自己與央君臨數不清次數同床共枕的夜,雖然僅僅是親密同眠並沒有實質進展,可對一個女子來說,也算“獻身”了。
風月久從床上坐起,一腳踩在地上,一腿支起在床上,或許是到了僻野之地,風月久的野性便不經意顯露,一不留神就擺出了一副在呼風寨中做大王的霸氣模樣。
央君臨一杯茶端在手上遞到嘴邊,卻見風月久這般坐姿,對一個城主之女而言實在驚人,但一想,她也確實總有驚人之舉。
風月久如此坐著許久,盯著央君臨,雙眼直直地盯著他,風月久所仍舊是如何逃跑成功,此次若是再失敗,恐怕央君臨再難相信自己所言。
央君臨輕輕一望風月久的目光,堅定決然,他仿佛看出她眼中的秘密,不由得想起之前的種種,在風月久的“迷惑”之下,他當真幾乎忘了她曾經逃跑出宮一事,如今再想,風月久對此次來皇陵一事的表現也是頗為積極。
央君臨梳理過這一段,隱隱察覺心中的憂心,竟如此搔心難耐。
央君臨甚至心裡頭冒出一個想法,作為對風月久的試探,他內心矛盾一番後終究踐行。
“我出去一趟。”
央君臨說罷便起身,風月久本想追問他去往何方,卻終究沒問出口。風月久隻靜靜望著央君臨離開房間,看不透他的心。
房門閉上,牧天元隨身跟從央君臨,央君臨甚至以巡邏為由支走了幾個守衛。
風月久不知央君臨為了試探她開了路,她倒是還沒想過這會兒逃跑,便安生地躺下。
“說走就走,這就是太子殿下。”風月久似有埋怨。
夜黑風高,央君臨和牧天元走在寂靜無人的院道中,已然遠離了風月久所在的房間。牧天元察覺央君臨的凝重神情,作為下屬統領,他不該多問,可他又是央君臨多年的好友,便忍不住關心幾句。
“殿下是有何事不開心嗎?”牧天元問。
“何事?我向來都是如此,牧統領覺得我有何不妥嗎?”央君臨反問。
“之前的殿下確實如此,可是最近不同……”
“有何不同?”央君臨嚴肅而問。
“最近殿下不再像之前那般孤單一人,甚至有時還露出卑職從未見過的開心笑容,殿下自己應該也是有從心底裡開心的感覺吧?”牧天元由心而道。
“沒有。”
連央君臨都不知為何,他竟然決絕說出這樣一句話,完全否認自己的心,他不禁察覺自己心裡的軟弱,風月久還未拋棄他離開,他就已然抱起了悲觀的心態。
央君臨一句話終結牧天元的關心,二人又行了一段,越發遠去,央君臨心中的擔憂十分顯然,卻無論腳步還是神情,全然與真心相悖。
靜夜本無聲,卻由一處發聲而撕碎了黑暗寧靜,一道火光亮徹天際,火爆聲乍響,更有人聲驚喊呼叫。
央君臨與牧天元驚而回頭,那一處衝天火光,二人驚目一視,都知道那邊方向是居院。央君臨疾步而起,他失策了,他不敢相信所見是真,他以為那個人絕對不會在皇陵這種地方對他下手。
央君臨急奔回往居院,竟是這般漫長一道,原來不知不覺之間,他離了風月久如此之遠。央君臨此時甚至希望風月久不如他心所願留下,而是逃跑一去不複返,不會在火海之間遇害。
一場大火爆發急,蔓延開更急,像是在一層油上瘋狂燎燃,瞬間吞沒整排屋子。
央君臨趕到起火的居院,好些守陵宮人正在從院中的水缸取水撲火,卻如何也撲不滅大火。老嬤嬤和廚子同樣在救火人群中,焦急模樣,二人見央君臨從外而來,驚而無喜。
央君臨所見,房門緊閉,燃著熊熊烈火,這火包圍了整個房間外層,一盆盆,一桶桶水往火上潑去,火勢卻隻增不減。
央君臨一眼瞥過一側水缸,果不其然,水上飄浮著微薄一層,這水顯然被人動過手腳。
“彆潑了!”央君臨一聲喝止,牧天元接而問道“附近可還有其他水源,或者儲水缸?”
“院子外有。”一個宮人焦急回道。
“去外邊弄水來。”牧天元吩咐。
眾人聽命,央君臨卻等之不及,這火既是有人刻意為之,如此勢大驚人,若風月久還在其中,便將是無處可逃,葬身火海。央君臨的理智也被大火之色漸漸吞滅,明知道惡人對付的是他,明知自己不該讓他們得逞,但他更不能讓風月久出事。
央君臨一步邁開,牧天元卻及時將他拽住,沒讓他衝去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