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有什麼事嗎?”風月久問。
“有事,從此刻開始,到回皇宮之前,你不準離開我的視線範圍之外。”
央君臨一言,萬般嚴厲的命令,隱現帝王威嚴,又有丈夫對妻子愛的管束。風月久驚愣一刻,一想到央君臨這雙眼睛從這一刻開始就會盯緊自己,那她豈不是插翅難逃?
風月久來不及拒絕央君臨的“好意”,也無言拒絕,央君臨卻突然起身,風月久仰首,眼前是一個身份尊貴而護她如命的男人,一個她愛不起恨不得的男人。
央君臨驀地牽起了風月久的手,她再一驚,卻已被央君臨拽著走,去往的方向,床。
“他不會想跟我……”
風月久如此猜想,乍起心慌,眉頭不由得緊鎖,卻還沒掙脫央君臨便被他一手按坐在床上。風月久一坐一愣,央君臨卻突然上手去解她的衣裳,風月久下意識揮掌反抗,央君臨卻給了他絕命一擊,嚴肅的神情不失凶狠霸道,淩厲的眼神更是叫風月久不禁打顫。
風月久一息屏氣,瞪著兩隻眼睛完全沒了平日的強勢淩厲之感,央君臨繼續解衣,風月久乍然回神意欲反抗。
“彆動。”
風月久兩隻手抱住央君臨在她腰前肆意解衣的手,卻聽他一聲喝令,風月久從來不曾想過自己有一日會被這種所謂的大男子氣概打敗,而此刻,她妥妥地中招了。
風月久的雙手沒了力氣,從央君臨手上滑落,僅僅幾下,央君臨脫去了風月久的外衣,隻是不像風月久所擔心那樣,央君臨沒有像之前那般激熱向她而來,而是正常冷靜。
“把鞋脫了上床睡覺。”
央君臨又一聲發言,卻沒有之前的強硬了,不止不強硬,反而還有一絲柔情。風月久遲滯一刻,驚異雙目直盯央君臨,兩隻腳蹭脫了鞋子。
風月久挪移著坐在了床中間,目光卻絲毫不偏離央君臨,她還不知道他打得什麼鬼主意。央君臨正身站在床邊,風月久這般異樣的目光,他自然不能不察覺。
央君臨心裡明白風月久的憂懼,卻還是向她而去,雙手其上將她按在床上,但他隻是一膝跪在床上,稍稍俯下身體卻並無刻意靠近風月久。
風月久雙手纏握在央君臨手肘,二人四目相對心思繁雜之時,央君臨掙脫一隻手拉扯過床裡邊的被子蒙在風月久身上,道“好好睡覺。”
央君臨起身走去了一旁坐下,風月久卻滯神片刻,原來所有的擔憂和恐懼都是自己杞人憂天,央君臨一點那個意思都沒有。一想至此,風月久不禁對自己拉下一臉來,這般不冷靜不鎮定的自己,還是原來那個呼風寨呼風喚雨,帶領弟兄們所向披靡的少主風月久嗎?
風月久漸漸舒緩了心情,她舒了一口大氣,扯好被子,正欲閉目入睡,卻又驀地睜眼,一副恍然大悟的認真模樣。
“我能安心睡覺嗎?雖然他剛才沒有對我做什麼,保不齊他就是做戲給我看,待我放鬆警戒心他趁我不備,對我下手呢!”風月久如此猜想。
風月久知那是自己的猜想,但有了之前多次與央君臨的雨前激雷,她還是想不得不妨。風月久側過頭去,隻見央君臨坐在不遠處,後側身對著她,孤身隻影,在燭光下儘顯寂然。
風月久越注意央君臨,便不由自主感受到他的寂寞,她入宮才多久,卻知道了央君臨不少背後的心酸。
民間傳說的皇宮內院無情冷漠,風雲詭譎,無父子,隻有君臣,無兄弟,隻有爭權奪勢,這些種種本該與風月久毫無關聯,但她如今才算見識了。
央君臨作為太子,自然是眾矢之的,今日想殺害他的是他的兄弟,兄弟之間都能互相殘殺,那他所麵對的其他壓力與危機絕對是數不勝數。
風月久越發深入地去想這些事,便越明白央君臨的可憐之處,越是如此,風月久又轉想自己的可惡,央君臨真正的妻子是被自己害得生死未卜,不知所蹤,而自己冒充這個太子妃,更是欺騙了他的感情和真心。
風月久終究不忍心再想下去,她不再懷疑央君臨的用心,甚至又起了不如將這個身份冒充到底的心思,陪伴央君臨,做他真正的妻。
一聲哀歎,風月久果斷揮散了自己那不可思議的同情心,她做不到,這樣做,對自己是錯,對央君臨是欺騙,對真正的太子妃更是不公平。
“風月久你彆胡思亂想了,你不是她,也不屬於他,遲早有一天你會離開,你們不會相愛,你更不能愛上他。”
風月久心中對自己一番話竟說得心都發涼,莫名其妙地發涼,卻感受十分明顯。
“太子殿下你不睡嗎?”風月久突然開口問。
風月久躺在床上,側著腦袋,眼睛盯著央君臨,沒有疑心沒有防備,軟軟的目光裡流露的隻是關切。
“你睡吧,我要看著你,免得你又擅自行動。”
央君臨話是這麼說,這隻是其一,他更是為了守護風月久,小小希望此漫漫長夜,守她一覺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