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兔子!”輕煙一驚道。
風月久被輕煙的驚叫之聲喚醒,那隻兔子卻蹦跳著跳出了芙笙殿。
“快把它抓回來!”
風月久和輕煙二人緊步追趕出去,芙笙殿外不遠處,芷夕帶來的吳若伶映入風月久眼簾,青蔥淺綠的靜好園子裡,鵝卵石道上,那個女子身著淺黃衣裳,俊秀清麗的麵容,如同初春的一抹陽光照來。
風月久停步不前,她雖不認識吳若伶,但眼前所見女子想必就是了,蕭皇後指給她的重大任務,她即將接過。
風月久竟心生一絲酸楚,眼前這個女子,美得溫婉賢淑,這般婉約氣質是她所沒有的。她更不自主擔心起什麼來,那是她從不希望自己會變成的模樣,卻於此刻被吳若伶牽動,明知她的存在,可當她真的到來,風月久仍然無法安然接受。
那隻小兔子蹦達到了吳若伶腳下,她婉然一笑,蹲身將兔子抱起,再隨芷夕上前給太子妃行禮。吳若伶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風月久從沒有如此細致地關注過何人。
“這隻兔子是太子妃您的嗎?”
吳若伶抱著兔子,嘴角上淺淺帶著一絲笑容,軟軟的,仿佛能從人眼中滲透進心底,風月久雙目肅然,居然連強顏歡笑都裝不出來了,她麵對吳若伶,是如臨大敵的感覺。
風月久並不心中全然混亂,隻是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對吳若伶起了敵意,一刹對望,風月久一手揪住吳若伶懷中兔子的兩隻耳朵,乾脆利落卻又狠惡無情一般地將它從吳若伶懷裡抓出來。
“輕煙,把這隻兔子給靜和公主送去。”
風月久一副高傲模樣將兔子一扔進了輕煙懷中,也虧得輕煙機靈才穩穩接下了兔子,她不禁抹了一把冷汗。
“是,太子妃。”
芷夕隻是將吳若伶交在風月久這邊,並說蕭皇後吩咐讓太子妃多多照顧。風月久豈能不懂蕭皇後的“多多照顧”是為何意,照顧她到自己夫君的懷裡。
“不,他才不是我的什麼人!”風月久心念道,卻又多了一分酸澀。
芷夕離開了,輕煙也被差走,風月久與吳若伶二人之間不可避免地生出一分尷尬之意。風月久很是隨意地請吳若伶前往芙笙殿,無聲之間,風月久才知自己的有所不能。
二人在芙笙殿坐下,宮女端上茶點,風月久也隻隨口一道,叫吳若伶不必客氣。風月久以回寢殿換身衣裳為由撂下吳若伶,可心頭卻有了落荒而逃的挫敗感。
風月久躲進寢殿,她甚至沒有想好與吳若伶如何相處,又該如何采取措施讓央君臨與吳若伶二人湊成一對,更何況央君臨日夜忙碌與協理國事,恐怕不由自己做主。想到這裡,風月久竟心中暗想,央君臨沒日沒夜辦他的正事才好,也不必與吳若伶有何糾葛。
風月久察覺自己這般心思,她不禁懷疑,這當真是僅僅不願央君臨和吳若伶有何瓜葛嗎?還是自己的私心,對太子妃這一身份的屍位素餐,或是對央君臨的不能放手?
“胡思亂想,我對他有什麼不能放開的,這事我還就真的要給辦成,然後,孑然一身,瀟灑離開。”
風月久又一次“想通”,她在櫃子裡隨便翻出一套衣裳來正換著,身後便傳來門開之聲,而牆角的鸚鵡便又叫喚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風月久驚而轉身,可推門之人卻並非央君臨,而是吳若伶。
“原來是吳小姐啊!”
“臣女見太子妃久久不歸,便心有不安,冒犯太子妃還請恕罪。”
吳若伶態度真誠,雖是如此闖入讓風月久一驚一乍,可就憑她這副誠然委屈的漂亮臉蛋,風月久也怪罪不起來。自認為見識過不少人的風月久,完全不覺得吳若伶有所惡意,反而感受到她對自己的擔憂。
風月久不由得堅定下七上八下的心思,央君臨冷漠孤獨,吳若伶暖心賢淑,或許吳若伶能與央君臨成就很般配的一對,那份功勞,她為何不拿下,對蕭皇後不負所托,對央君臨,就當贈彆之禮。
風月久隻當自己對央君臨的牽掛是愧疚,他真心愛自己,而她卻無以為報,若是將來有個吳若伶在他身旁,那也算了卻自己一分歉疚的掛心。
“是我磨蹭久了,吳小姐你先坐,我馬上就穿好。”
空蕩的寢殿之內,吳若伶靜站一旁,風月久急急忙忙穿衣,風月久不再對吳若伶抱有針鋒相對的態度,決意直麵接下來將發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