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君臨一聲不吭,隻是將風月久抱在懷裡,他確實是睡著了,雖然在他清醒時,選擇對風月久放手,但是在夢裡,他卻不想放開她絲毫。
風月久越發覺得自己漸生熱感,央君臨身體確實留有餘熱,卻也沒有風月久表現得那般誇張,她沒有掙脫央君臨,假想是不願意吵醒他,心中真意卻是對這種狀態的享受,與央君臨的親近,讓她沉迷,讓她依戀,讓她念念不忘。
“太子殿下,你在夢裡抱緊的人是誰呢,會是我嗎?”
風月久不由得那般期待,央君臨夢裡能有她,她看不見央君臨的夢,卻隻是這樣幻想都能感受到漫長的甜蜜。
風月久雙手從無處安置到緩緩爬上央君臨的肩膀,她越發想多,驀地感覺自己有那麼一丁點不知羞恥,抱著一個赤條條的男人心思妄動,更甚者,這個男人還並不是她的夫君。
“太子妃,我對不起你,本來我隻是霸占了你的身份以求保命,居然現在還有……”
風月久甚至不敢想出那句話來,鳩占鵲巢,如今居然妄起心思,對央君臨動了情嗎?
風月久心裡的虧欠太多太多,冒充了一個太子妃,她對不起的不僅僅是當事人,更有與之相關聯的所有人,以及自己在呼風寨的親人。
風月久枕著央君臨的溫暖終究入眠,一夜不經意地輾轉,清晨時,風月久躺在央君臨懷側,像妻子依偎著丈夫的懷抱,二人之間,連氣息都平穩得一致。
風月久稍稍醒來,很自然地蠕動身子,緩緩睜眼便看見與她近乎咫尺的央君臨,他仍舊靜靜躺臥,風月久全神貫注地凝望眼前人,閉目靜眠的狀態,棱角分明如雕似琢的麵龐,足以讓一個女子安心倚靠的堅實臂膀,寬闊胸膛,實在賞心悅目又堅實可靠。
“風月久啊,你這是在做什麼,不行,一定要趁太子殿下沒醒趕緊逃跑,不然肯定沒完沒了!”
風月久急心想罷,卻是依戀不舍央君臨,猶猶豫豫地才從他懷裡鑽出來,如同落葉脫離了樹枝一般失落零落。
風月久慌裡慌張換了身衣裳,望一眼床上躺臥的央君臨,她似是做賊心虛一般溜出了寢殿,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品嘗到隱隱的失落之感。
風月久吩咐輕煙去叫福公公來芙笙殿,打算讓他侯著太子殿下。風月久當真擺脫了所有壓力,坐在晨光微亮的花園中,在一片清淨中,心裡做著水深火熱的鬥爭。
“唉……”風月久一聲歎氣拉得老長。
福公公昨夜去了坤寧宮未還,輕煙便遠去找他。二人回了東宮,先去了央君臨寢宮再輾轉去芙笙殿,一刻不待,心急如焚。
“昨夜太子殿下明明留在坤寧宮,為什麼會一個人跑回東宮來了呢?”福公公一臉茫然。
“這我哪知道,我都不知道太子殿下什麼時候進的芙笙殿。”輕煙同樣迷惑不解。
在去往芙笙殿路上,輕煙和福公公看見坐在園中的風月久,便先進到她跟前行禮。
“奴才見過太子妃。”福公公抱著一套央君臨的衣物,是風月久所吩咐。
“福公公不比多禮,你趕緊去芙笙殿裡侯著,等你們太子殿下醒了,就給他帶走。”
風月久嘴上說得無情無義毫不在乎,心中卻是滋味複雜,但昨夜一事已然告一段落,自己與央君臨之間的關係也並沒有質的飛躍,既是如此,她本該不必要心虛什麼。
福公公去了,風月久轉眼看見輕煙手上攥著一張卷畫,她心生好奇,便一把搶奪過來,展開卻是一驚,便急問“輕煙,這是什麼東西啊?”
“回太子妃,這個啊,是奴婢在回宮路上遇見安和王殿下,他給奴婢的……”
輕煙話未說完,風月久卻先一步認出了畫中所畫,有七八分相似,正是宮女裝扮的自己,也就是“小九”。
“輕煙,這畫你看過嗎?”風月久急切而問。
“回太子妃,奴婢還未來的及看。”輕煙茫然回道。
“那個安和王殿下為何給你這個,在哪兒給的,他現在在哪兒?”風月久邊問邊抓起輕煙的手臂顯得更加焦急。
“安和王殿下說讓我看到這個畫中之人就通知他,就在東宮門外遇見他,他這會兒要往畫宮去,說是要請畫師幫忙畫……”
輕煙被風月久帶急了心情,急急忙忙地說著,風月久比她更急,聽輕煙這話的意思,再清楚明白不過了,他央憬華打的主意,恐怕是去找畫師畫一疊自己的畫像,然後無論他接下來要做什麼,對自己而言都會是一場或將暴露身份的莫大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