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啊,鶯兒說靜和你病了,非讓我來看看你,可我又不是神醫,哪能治你的病呀?”風月久笑侃道。
“嫂嫂,靜和沒病。”靜和的微弱無力當真像得了病似的。
“是,我知道靜和沒病,隻是想念一個人而已。”
風月久一臉輕鬆的地開著靜和的玩笑,果然一語中的,說得靜和雙頰驀地紅透。
“嫂嫂又打趣靜和!”靜和羞煞著,又反擊道“靜和也知道,嫂嫂一定比我還想念皇兄。”
風月久的笑容一刹斂去,她早知自己的心念,卻在被靜和戳穿一刻,仍舊心頭顫動。
“我才不想他,他這種人有什麼好想的,最好叫……”
風月久未說出口,她本想賭氣著咒央君臨被大水帶走,一去不返算了,可這終究是憤怒之想,並非她願。
“嫂嫂想說什麼?”靜和問。
“沒什麼,不說你那個皇兄了,也不管牧統領,我們聊些彆的吧。”
風月久挑起了話題,果真帶著靜和天南地北一頓聊,說得口乾舌燥,卻仍不儘興。風月久總算發現,隻有不停歇,才沒有其餘心念纏繞她的心。
“靜和,你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天南海北玩遍,可比待在這皇宮裡有趣多了。”風月久道。
“可是從來都沒人帶我出去玩啊,皇兄每次出去都不帶我,父皇跟母後就更不能同意我出去玩了。”風月久哀哀道來。
“人生還很長,總會有機會的,等靜和以後嫁出去了,那時候不就自由了。”風月久輕撫靜和的失落。
“嫂嫂你又拿我說笑。”靜和微微撅起了嘴。
“靜和你不也老是說我嘛,我當然要說回去了。”風月久似是勝了一籌的得意。
“那不一樣,嫂嫂和皇兄是真夫妻,可是我,明明還沒個影。”靜和略顯委屈說道。
風月久見狀,更是有感,微笑挑眉調侃道“靜和,這是想嫁人了嗎?”
“才沒有呢!”靜和即刻否認,卻被焦急和羞怯出賣了心事。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不過我問你,靜和想嫁的人是誰呢,我認識嗎?”風月久故意如此問道。
“嫂嫂,你彆再說了,再說靜和不理嫂嫂了!”靜和當真是羞澀至極點了。
“行行行,我不說了行吧。”風月久選擇放過靜和。
“嫂嫂我們聊聊彆的吧。”
此個話題終結,風月久正愁找不到其他話題,腦海裡竟驀地浮現央憬華那張叫她討厭的臉,正巧,向靜和稍稍打探一些有關他的事,以備不時之需。
“對了靜和,聽聞最近宮中來了一位貴客,你知道嗎?”風月久問。
“貴客?”靜和稍一思索,恍然大悟道“嫂嫂說的是安和王吧,他是我九哥,他確實是稀客,一年到頭也就回衡都兩三次。”
靜和講起央憬華時是麵帶微笑的,這樣看來,風月久猜測,他該不會是何等大奸大惡之徒。風月久繼續追問有關“她還不認識的安和王”的事,靜和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聽說九哥的生母生下他就去世了,他一直由皇祖母撫養長大,所以和她最親近,九哥人挺好的,不過父皇總說他沒個正經的……”
“皇帝陛下果然英明!”風月久暗暗想道。
對靜和所說的有關央憬華之事,風月久聽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從中的感受,央憬華不過是個年幼喪母被祖母寵慣壞了的惹人討厭的殿下。
“嫂嫂怎麼突然問起我九哥的事啊,他這次來還沒有去東宮給皇兄和嫂嫂賠禮道歉他不來參加您大婚的事嗎?”
“沒有,他連婚宴都不屈尊降貴,這會兒又怎麼可能做賠禮道歉這種丟麵子的事呢。”風月久很自覺地將央憬華定義為自恃過高之類。
“可能是九哥忙著陪皇祖母吧,總有機會見麵的。”
靜和笑顏為央憬華打圓場,風月久卻一萬分地明白,央憬華分明就是光顧著臭不要臉追“宮女”了。風月久倒也希望,自己永遠不要以“太子妃”的身份和央憬華相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兩位飲儘相思苦之人,相對而坐,不約而同地唉聲歎氣。
時至今日,風月久該明朗自己的心意了,她以往對愛情半知不解的胡言亂語被自己推翻,她以為自己永遠不會愛上央君臨,如今卻連離開都萬般艱難,她為自己找的無數理由和借口,歸根到底還不是對央君臨的舍不棄。
隻不過,風月久尚且不明白老天爺的意思,為何讓她這段從無到有,朦朧還未清晰的感情成為她的束縛,卻有為何,讓央君臨不告而彆?
中斷一切,或是暫時停止,他二人皆需要整理清楚感情這團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