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太子妃!
一夜漫漫而過,日頭照常升起,與世間每日相約,不見不散。
風月久昨夜受了有生以來最大的心靈傷害,記事以來,隻有央君臨敢給她如此直接重創,然而如今的風月久不再是從前那個“有仇必報”的烈女子,對央君臨她絲毫怨恨不起來,反而數算自己的不足,想著失敗的自己該如何振作,又該如何挽回所愛。
“太子殿下該不會是討厭我了吧?不會,如果討厭的話就不會來赴宴了,而且我記得昨晚,他明明也有……”風月久的指尖觸到自己的雙唇,流戀昨夜一刻的溫存。
風月久不信央君臨會對自己斷然絕情,至於昨夜的中斷,定是有其他原因導致央君臨不能再繼續下去。
“為什麼,是為什麼呢?”風月久開始無休無止的思索。
央君臨拒絕自己隻留下一句“醉了”,風月久想了多個可能的原因,其中她認為最有可能的,便是央君臨介懷當時自己醉酒的狀態。
“難道說,太子殿下認為我當時喝醉了,就算對他有所行動也是因為醉酒意亂,而那樣,並不是他想要的。”
風月久說服了自己,也幾乎猜中了央君臨的意思,她開始擔憂,如果那樣子的自己令央君臨討厭,她豈不是抱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失策啊,任務失敗也就罷了,萬一讓太子殿下誤以為我是那種欲求不滿的女人可真是解釋不清了!”
風月久越發想得複雜了,可再一想,她本來就對央君臨抱的那種想法,可也勾不成“欲求不滿”的罪名,央君臨又是她“名正言順”的夫君,她如何有錯?就算硬要給風月久安一個無形的罪名,可她那也是犯罪未遂。
“隻要彆讓太子殿下誤會我,彆的什麼都隨便了,我不能我坐以待斃,既然勾引失敗,我還得改變戰術,再拿不下他太子殿下我一定會瘋的!”
風月久漸漸抓狂,她從床上飛跳下來,不能繼續沉溺安逸,不能因為東宮如今隻有她一個女人便可以鬆懈,一定要緊張起來,在對手來到之前,一定要在那座堅固城牆上插上“此處有主”的旗幟。
風月久整理好自己,根本沒有心思塗脂抹米分,清清爽爽梳個發便是最美的她。
“下一步我該怎麼走才好呢,失敗,利誘更行不通了,天下都是他們家……”風月久念叨著停頓,又跟自己辯駁道“我們是一家的!”
輕煙到了時辰來喚風月久,她幾乎就在一瞬間開門走出寢殿,一副苦思冥想不解其煩的模樣。坐在桌旁,輕煙為風月久遞上燕窩粥,她接過,卻隻是用勺子舀起又倒回去,不為吃,看著也不像玩得開心模樣。
輕煙見風月久這樣表現,心中有所猜想,昨日風月久為了招待央君臨可是費儘心思,結果呢,央君臨還是沒有留下來。輕煙自然能想到風月久是為此思慮,可她不知,風月久最大的思愁並非困於已去,而是將行。
輕煙微微歎氣,驀地想起一事來,今日一早,央君臨派福公公來過芙笙殿,才回宮的太子殿下並沒有太多時間陪伴風月久,今日,央君臨大概會一直待在宣政殿。
“太子妃,奴婢突然想起來,今晨福公公奉太子殿下之命,傳話說太子殿下今日一整日都得待在宣政殿。”
風月久從滿目亂思聽得一臉專注,輕煙話說完,可風月久卻愣著等後半句。
風月久與輕煙相望,無聲一刻蔓延許久。
“隻說了這個,沒有彆的話了?”風月久問。
“福公公是這麼說的,但是輕煙覺得這是太子殿下特地跟太子妃報告行蹤是有目的的……”
“什麼目的?”風月久的焦急刻上眉頭。
“輕煙覺得吧,太子殿下獨自一人在宣政殿忙國家大事定會覺得寂寞無趣,他大概是希望,太子妃能得空去看看他呀,給他送點吃的喝的,那就更有心力了!”
輕煙猜想得挺對,她倒是笑得歡喜,但風月久卻拉下臉來,她所想乃是,太子殿下話中之意,會不會其實是他很忙,希望太子妃勿要打擾之類的。
風月久悲觀想罷,最終還是在輕煙的勸說和慫恿下,在或許央君臨會餓了的時辰,準備好點心茶水,被輕煙催著出了芙笙殿。
才出了東宮門,風月久便又起了猶豫之心,若是見了央君臨,他問起昨夜之事,她該如何解釋,就是央君臨不問,恐怕自己也是尷尬得無地自容。
“輕煙,我們這麼去打擾太子殿下怕是不好吧,不然我們還是回去吧。”
風月久說罷便想往回跑,身後的輕煙卻擋住了宮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說道“太子妃,您在輕煙心裡,明明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不過是去見太子殿下,以太子妃的身份送去關懷,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怕的。”
“誰怕了?我隻是懶得走!”風月久不假思索便反駁,又反轉了勢氣,教訓起輕煙這個不分主仆教訓起主人的小丫頭,道,“輕煙你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我找不找太子殿下還得聽你的了,這是不是就叫做以下犯上呢?”
“奴婢,奴婢沒有冒犯太子妃的心,隻是見您思念太子殿下成疾……”輕煙正解釋著。
“胡說,我哪兒有疾,從頭到腳,從內到外都是好好的。”風月久更激動地反駁。
輕煙說理說不過風月久,當然吵架更熬不住她的淩人之勢,可輕煙終究隻是真心為風月久著想,風月久心裡默默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