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紗窗,溫暖爬上風月久的眼皮之上,光亮未能使她醒來,央君臨伸手為她遮擋陽光的關切卻叫她醒了。
風月久迷迷糊糊地睜眼,隻見央君臨的手掌遮在自己眼前,她不禁抓住央君臨的手,一道陽光便刺眼照來。
風月久清醒,這才發覺自己靠睡在央君臨腿上,而他為了自己安枕無憂,也從正跪姿換成了坐跪姿。風月久不禁驚目愣住,這樣被壓著一夜恐怕比那樣跪著更痛苦吧。
風月久猛地翻身扶地起身曲腿坐著,直盯央君臨,一夜未讓他顯得有絲毫疲憊,他早已習以為常。
“太子殿下,我怎麼枕著你睡著了呀,你腿麻不麻?”風月久趕緊關切問。
“即便太子妃不靠在我身上,也會麻的。”央君臨如此回應以安風月久的心。
風月久知道央君臨為自己著想的心意,又是心裡甜甜的幸福,又是滿滿的愧疚,想好的來陪他一同接受懲罰,怎麼還成了給他加重懲罰。
風月久往門外一看,這會兒天都亮得刺眼了,懲戒的一天一夜也就過去了,風月久趕緊跳了起來,稍弄疼了腿,卻還是笑著去扶央君臨,道“太子殿下快起來吧,我扶你,注意腿麻。”
風月久自然流露的溫柔關切叫央君臨心中暖融融的,他扶著風月久一邊手臂,從跪墊上艱難站起,若不是有這柔軟跪墊,他的腿一定更加麻木不堪。
風月久感受到央君臨起身的的艱難,這些都是他為自己承受的以及被自己的“好意”加重的。
央君臨人幾乎是站起來了,可雙腿當真如新長出來一般,又像許久沒用一般,難受得不可描述。
風月久也是儘力所能托扶央君臨,可這兩人,一個“殘”了一條腿,一個麻了兩條腿,就一眨眼間,央君臨失力傾側風月久,她根本無力扶住。
一刹那,央君臨一條腿邁前杵在地上,那滋味可是難以言喻,但幸好,他摟住了風月久,沒讓她傷上加傷。
背光一景,兩個倚撫的身影,央君臨的手臂環過風月久的腰身,風月久則是扶住了央君臨的手臂,在彼此心底,他是她值得托付的男子,她是他心願保護的女子。
僵持一刻,央君臨雙腿漸漸恢複了正常知覺,他一把將風月久擁近胸膛,她驚目稍稍仰望,二人情不自禁,彼此靠近。
“太子殿下!”
明明是恰到好處的場景和氛圍,福公公這位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打斷了風月久與央君臨之間的氣氛正好,他隻跑到門前,見狀又趕緊跑開。
風月久惶惶眨眼,輕泯嘴唇,微笑麵對央君臨,說道“太子殿下,在老祖宗麵前,這樣恐怕不太合適吧?”
風月久的尷尬微笑如刻上眉眼嘴角一般,央君臨稍稍側望滿堂的靈位牌,點點頭認同風月久的想法。
奉先殿外,福公公揪著一顆心無法安定,直等到風月久與央君臨相互扶持從殿上出來,他仍舊一顆心高起低落。
“奴,奴才給太子殿下,太子妃請安。”福公公一臉緊繃的慌張。
“福公公找我何事?”
央君臨問,聽語氣並沒有責怪之意,他向來公私分明,隻是福公公心思作祟罷了。
“是陛下找殿下您,有要事想商。”福公公回道。
“要事?”
“是的,皇帝陛下希望殿下趕緊去宣政殿。”
福公公來意說明,央君臨不禁望一眼身邊的風月久,她腿傷未愈,實在不能叫她一個人回宮。風月久卻明白了央君臨這關切一望,說道“太子殿下快去吧,彆讓父皇等急了,我自己慢慢走回去就可以了。”
風月久的笑容清澈堅強,但這並不代表央君臨會讓她一人獨行,二話不說,央君臨直接抱起風月久來,意在將她安然送回東宮。
“太子殿下,你這是……”風月久略急。
“我不放心,先送你回去。”央君臨如此回答,滿滿的愛意無法隱藏在他習慣駿冷的外表之下,風月久儘管不希望央君臨為自己不顧一切,可這溫暖與暖情,實在太叫她沉淪沉溺。
終於回到東宮,風月久雖說不胖,但身重仍有體格和身高撐著,隻是央君臨一路抱著她,沒有一絲怨言。
眼看就到芙笙殿,風月久終於從蜜罐中活著爬了出來,以僅剩的一絲冷靜理智,道“真是麻煩太子殿下了,你明明這麼忙,我卻還給你添麻煩。”
“你我之間,無需言謝。”
央君臨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冷冷淡淡,卻對風月久特有一絲絲溫柔,她倚靠央君臨懷中,從此刻到芙笙殿,她萬分不舍離開這個溫暖懷抱。
央君臨一直抱風月久回到寢殿床上,小心翼翼將她放下,縱使萬分不舍得,風月久也占有夠了央君臨的好。
“太子殿下你快去宣政殿吧,彆讓父皇等急了。”風月久驚如一個貼心自己夫君的賢惠女子那般。
央君臨並不太著急,他坐下在風月久身邊,輕吻一下在她額頭,像是承諾,道“我忙完就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