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依瑪你並沒有死啊,再說了,依瑪的擔心本就是多餘,以我的武功,哪個心懷不軌的能近我身傷我,況且還有那位安和王陪著我,能出什麼事啊!”
依瑪被烏雅金壓得一言不發,雖然烏雅金話說得沒錯,可她是不能體會一個貼身婢女為主人擔憂的心的。
烏雅金將精裝錦盒放在桌上,依瑪便起了好奇心,問“公主,這是什麼呀?”
“這是,開始。”烏雅金坐在桌旁,飲茶而喜,卻非為茶喜。
“什麼開始啊?”依瑪一頭霧水。
“依瑪你不懂的,待會兒你去把我的衣服拿上來,知道嗎?”烏雅金吩咐道。
“公主要換衣服嗎?身上穿的弄臟了?”
“是我的衣服,公主的衣服。”烏雅金一字一頓表達得清清楚楚。
翌日,央憬華竟醒得挺早,收拾好行李,特彆是那副玉飾。在驛站外等待烏雅金,這些天以來,央憬華從未覺得烏雅金讓他久等過,但他又想,今日或許是自己起早了。
央憬華騎馬無聊巡視了一番跟從的侍衛,一趟折回,馬步小走,央憬華的目光卻完完全全被驛站門那邊出來的烏雅金吸引過去。
央憬華整個人的心思就像受了晴天霹靂一般,那個從門裡走出來的“公主”真的是烏雅金,卸下男裝的英姿颯爽,易上女裝的優雅美麗,央憬華刹那恨不得瞎了眼,卻直盯著烏雅金,容易被誤會的眼光。
“開什麼玩笑,她是女的?”央憬華儘管眼見為實,可心底是崩潰得難以置信。
央憬華的馬走到最前頭,他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隻等到烏雅金衝到他馬前,擋下馬,攔了路。
央憬華的目光如最初那般錯愕,直盯著烏雅金,身體裡是五內翻湧,如同受了天打雷劈一般,烏雅金是個女的,她不會要求自己些什麼吧?
“安和王殿下這麼盯著我,是沒認出來嗎?”烏雅金以一副女子姿態站在央憬華馬前。
“還真沒認出來,金王子居然是公主!”
央憬華略顯僵硬一笑,竟又發現烏雅金發上還戴著昨夜買的玉簪,簡單倒是很符合她的裝扮和氣質。
“那安和王殿下不妨就多看幾眼,把我從頭到尾,認清楚,記下吧。”烏雅金展開雙臂,轉了一圈,將自己在央憬華麵前展示。
女裝的烏雅金有隻屬於她的氣質,不同於央憬華所熟悉風格的衣裳和打扮,但不得不承認,烏雅金是美的,美得張揚,美得明亮。
“怎麼樣,安和王殿下記住我了嗎?我是烏雅國公主烏雅金,很榮幸見到殿下。”烏雅金特此行禮,頗具淑女風範。
“記住了,公主快上馬車吧,得趕在黃昏之前回衡都,不然本王會受辦事不利之責的。”央憬華道。
烏雅金衝央憬華一笑,不似之前的每一個笑容,沒了那麼多防備和隱藏感,她輕輕點頭,順服央憬華之意。
走過央憬華身邊,烏雅金笑臉依舊而言道“放心,安和王殿下此次所受的一定會是獎賞而非懲罰。”
一路行,央憬華總覺得心慌,讓他不安的自然是烏雅金是女子一事,莫名其妙,他就是擔心,總有不好的預感。
唯一能讓央憬華忘卻煩憂的,便是看一眼準備的禮物,想到自己這就回往皇宮了,風月久定當萬分吃驚,再指責自己欺騙她。
央憬華隻有想起風月久來才露出笑容,如今的他,並不對風月久心懷收入囊中,占有的執念,偶有失落感傷,但更多的是一想到她就欣然歡喜。
日頭在人眼裡走了一圈,終到了日暮,央憬華所領一隊人馬緩緩行如衡都城門,他總算完成任務了,待進了皇宮,他就無事一身輕,開開心心了。
烏雅金所在的馬車正行過城門,旁邊的空隙本就容不得幾些個人穿行,可城外卻偏有二人,策馬而入,奔騰而過,嚇得行人退散,更使馬車之馬受驚。
二人一前一後毫無顧忌,奔馬過了城門之後,前麵的那個男子便在央憬華麵前停下了馬,央憬華是看著他從城外飛奔進來,這不長一段路引得民聲沸騰,幸好沒發生什麼禍事。
“三哥,一年不見,你怎麼越發狂躁了?”央憬華皺眉難笑。
央憬華口中的三哥便是皇三子,齊西王央愉弈,出了名的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亦有狼子野心,暗藏惡心。央愉弈唯一的隨身冷麵侍從,是他府上心腹,穆青峰,有傳他是殺手出身,輕功一身,利劍嗜血。
“九弟,聽說此次是由你負責接待烏雅國來使,我開始還不信,就你這性格,能把人貴賓迎到半路都是奇跡,你居然真做到了,三哥對你刮目相看。”央愉弈無論是調侃還是誇獎都不讓央憬華愉快。
“行了三哥,不堵這兒了,我可受製於貴賓呢,不跟你多說先走了,你自便。”
央憬華領隊繼續前行,走遠,央愉弈驀地露出輕蔑一笑,嘴中說道“若不是太後寵著,這小子能有今天,莫非也開始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