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太子妃!
傍晚時分,皇帝召央君臨在宣政殿見麵,福公公跟著央君臨去往,經過白日風月久走過的東宮前庭園石道,點點血跡延綿不絕。
央君臨低垂著目光,從初始的那一滴,走到那一灘血跡風乾的地方,終於他停步無法行進,每一滴已經乾透的血,都仿佛針刺進他心頭,他對風月久的冷漠冷清,終還是對自己的懲罰。
“福公公,去查清楚,今日此地究竟發生了何事。”央君臨重重而言。
“是,殿下,奴才……”
“即刻去,待我回來便要知道。”央君臨毅然說道。
“奴才遵命。”
福公公轉身離去,央君臨卻逗留了,他情不自禁蹲下身子去,指尖觸到沾著血跡的那一片石麵。
“你不會又傷害自己了吧?”央君臨身心微微顫抖,“我們之間到底怎麼了?我到底該怎麼做?如果你愛上了彆人我該怎麼辦?”
央君臨沉浸苦澀之中無法自拔,他終究不敢承認的,是風月久所愛之人並非他的這個“事實”,他害怕麵對,恐懼清楚,寧願沉淪混亂模糊的痛苦。
從黃昏到入夜,風月久失魂落魄地倚窗而坐,像是在等一個人,又是在等一顆心清醒。
輕煙將櫃中幾件適合在太後壽宴上穿地衣裳取出來給風月久過目,她隻隨意瞥了一眼便將難題拋給了輕煙,讓她隨便選一件便罷。
輕煙可是拿不定主意的,糾結來糾結去,還是等風月久隨口一句話,道“最輕便的那件吧。”
挑完了衣裳,輕煙又跟風月久講起了複雜的壽宴過程,白日宴百官來賓,晚上還有家宴,真是不嫌繁盛複雜,反正,風月久是無心聽。
一夜再漫長也就如此過了,風月久入眠很淺,清早便自然醒來。
風月久正是無事可為,閒坐閒站閒躺都解不了愁煩的時候,凝露宮中鶯兒來了,說是靜和公主有要事,無論如何要請太子妃相助。
風月久對何事都打不起興趣,可終究還是決定去凝露宮,就像輕煙說的,出去透透風,消遣消遣心情也是好的。
風月久這便攜輕煙和鶯兒去了凝露宮,果不其然,靜和當真有愁煩之事,便是明日太後壽宴,她該如何穿著打扮才好。
風月久不禁死了顆心,這種事,就算靜和找自己也是絲毫幫不上忙,對於穿著打扮之事,她從來不予理會,又怎麼可能給靜和好建議呢?
“我覺得,平日裡輕煙給我搭配衣裳飾品就挺好的,不然輕煙上,我幫著把把關。”風月久一言就將難題推給了輕煙。
輕煙心裡惶恐啊,雖說她平日裡確實都在幫風月久整備衣物,而她也毫無不滿,可歸根究底,還是風月久隨性,不拘於衣著打扮的小節,這點,輕煙還是了然於心的。
可既然太子妃有令,輕煙硬著頭皮還得上啊,於是便和鶯兒兩個去到衣櫃前,在眼花繚亂中煎熬著。
風月久雖然躲過了一邊,卻還是拗不過靜和,被她拽拉著跑到妝台前挑選首飾。然而,風月久更是一竅不通,這些沉重的東西再美在她心裡也是多餘,實在無力欣賞。
可靜和在風月久麵前卻是表現得興致勃勃,儘管風月久心裡再嫌此事麻煩,多餘,毫無意義,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一個女孩渴望美麗的心她還是能夠體諒的。
風月久舒了一口氣,心裡決定給靜和參謀參謀,不懂配搭,總歸還有一雙眼睛可以看,分辨漂亮與否吧?
風月久耷拉著的手臂終於抬起,她伸手去碰靜和擺出來的各種首飾,卻讓靜和看見了手掌纏裹的紗布。
“嫂嫂你受傷了?”靜和關切問。
“沒事,一點劃傷,不要緊。”風月久笑應。
靜和雖然不再追問,卻還是不信風月久所謂的一點劃傷,紗布都滲出了血跡,哪能是一點小傷。但靜和又想到是風月久不願意讓自己擔心,所以才不多問,隻要她的嫂嫂無恙,便是好了。
輕煙和鶯兒在那邊挑選衣裳各執己見,風月久和靜和兩個這邊研究得風生水起,原來,兩個女子討論起這些女子之物,還是頗有趣味的。
不知過去幾許,輕煙和鶯兒最後在兩套衣裳間徘徊不定,一套無論造型還是色彩都顯得華麗鄭重些,另一套則是活泛俏麗範兒的。
輕煙和鶯兒都是和衣裳爭鬥得已經筋疲力竭了,最後的決戰實在勝負難分。
“這就要看靜和喜歡哪件了?”風月久道。
輕煙和鶯兒各舉著一套衣裳,然而靜和也是拿不定主意,這件好看,那件也不差的,一臉下不了決心的痛苦煎熬。
風月久暗暗歎了一口氣,她突然想起,輕煙可是說過太後的壽宴分兩場,白日一場,晚上一場,她未知詳情便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