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亂來,但我要做什麼,安和王殿下管不著,你且等著看吧,我會為了你,做什麼。”烏雅金勾起一絲笑容,叫央憬華不安。
暴風雨前的明媚從清晨到黃昏,風月久成功在凝露宮消遣一日回東宮,拖著漫長的影子,越靠近東宮腳步越沉重。
央君臨至今也沒跟風月久商量有關太後壽宴的事,兩場宴會,她都要以太子妃的身份在央君臨身旁出席,央君臨不會完全不顧自己,獨自前去吧?
風月久擔心了,這種事央君臨或許真做得出來。
東宮就要到了,風月久的腳步不自覺越行越慢,輕煙也隻是跟著。
東宮門前,齊西王央愉弈和貼身侍衛穆青峰從東宮裡頭出來,風月久注意到他二人,她並不認識。
“輕煙,前麵從咱們宮裡出來的那個男人是誰?”風月久向輕煙輕語。
“回太子妃,那是齊西王殿下。”
齊西王,風月久心中默想,太後壽宴就是明日了,宮中當然能見貴客如烏雅金,皇子如央憬華。
風月久並不太上心,隻是她往東宮門去,而央愉弈向她這方向走來,二人勢必會相見,也定不能擦身而過就罷了。
風月久和央愉弈各自停步,稍稍有禮。風月久低眸抬起順便打量一番央愉弈,他比央君臨年紀大,可卻沒有沉穩安妥的氣質,反而鋒芒外露,傲然態度在眉宇間儘情展露。
“太子妃有禮了,不知太子妃可認識我否?”央愉弈笑問。
“齊西王。”風月久應答。
“哎,什麼齊西王這麼見外,我是太子的三哥,自然也就是你的三哥了。”央愉弈一副跟風月久很熟絡親密的樣子。
“三哥好。”風月久應付自如。
“識趣,六弟那般固執冷漠,但幸得良妻如太子妃你。”央愉弈肆無忌憚地誇獎,簡直眉飛色舞。
幾句話,風月久對這位齊西王的印象談不上好,她且注意到他身邊的這位一言不發的貼身侍衛,當她的目光與他相接時,他刻意的躲閃令風月久在意。
無論是虛情假意還是真心寒暄,話罷風月久和央愉弈彆過,風月久先是緩緩行前,但她卻不由得回望,看著央愉弈和穆清風的背影,腦海裡環繞他的聲音,一種朦朧熟悉的感覺油然泛起。
風月久腦中揮散不去亂七八糟的想法,還未踏入東宮門,另一頭央憬華就突然衝出來,風月久自認為已然和央憬華相釋懷,便沒有躲避。
央憬華見風月久停下,正向他看來,便加緊腳步小跑到風月久跟前,一眼便注意到她手掌心朝著紗布。
“奴婢給安和王殿下請安。”
“本王有話跟你們太子妃說。”
央憬華此言意在讓輕煙退去,輕煙也非不明白,卻得了風月久的意思才乖乖地先進去。
輕煙進去了,央憬華與風月久之間刻意隔著的距離便被他收回,他一步上前,緊張之色儘顯,抓起風月久纏裹的手,便問“金公主弄傷的,嚴重嗎?疼嗎?”
風月久沒拒絕央憬華的關切,卻似開玩笑似的回道“本來不痛的,可是安和王殿下這麼抓著我就疼了。”
央憬華趕緊鬆手,一副認真的模樣,風月久卻是看得笑了,她收手回來,才說“沒事的,我是誰呀,這點小傷算的得了什麼。”
風月久的瀟灑如舊,這同樣讓央憬華寬心,小傷小痛對風月久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她不正是如此堅韌勝過其他柔弱女子嗎?
一道宮牆之內,輕煙已不緩不急走回芙笙殿,令她意外的是,央君臨竟來到了的芙笙殿,大概是來商量明日壽宴的事。
“太子殿下!奴婢給太子殿下請安。”輕煙稍有一絲緊張。
“太子妃呢?”福公公等不及問。
央君臨的目光也注視著輕煙,他雖未發話,卻心中焦急等待著她回話。
“太子妃,太子妃讓奴婢先回來。”輕煙猶豫著不敢輕言太多。
“太子妃在哪兒?”福公公繼續替央君臨發言。
輕煙猶猶豫豫的,從陪同風月久去往凝露宮開講,繞了一大圈,終於還是說到了在東宮門前遇見齊西王。可風月久與央愉弈素不相識更與無交情,怎麼可能停留交談。
“所以,太子妃此刻身在何處,與何人在一起,你如實道來。”央君臨終於親口問道。
輕煙也不知為何,不明白自己為何猶豫,為何結巴,為何難以開口?並非全然是被央君臨的質問嚇住,更有對風月久之事謹言慎行卻道行太淺的無奈。
“回,回太子殿下,齊西王殿下離開以後。安和王殿下又來了,所以奴婢就先回來了。”輕煙終究還是說了。
氣氛又一刻凝重,從央君臨的眼中開始,輕煙和福公公都不由得心頭一慎,央君臨的目光,何曾冷厲至此,比刀劍鋒利,勝血色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