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久趕緊從落地床上站起來,略顯慌張,卻又故作嚴厲地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本王的意思是,不知道自己這會兒是睡是醒,不知是皇嫂出現在了我夢裡,還是真的出現在我身邊。”央憬華解釋道。
原來央憬華那話是此個意思,風月久揪起的一顆心可算是緩緩落下,可即便自己的身份並沒有暴露,她還是有過惑,便再問“那你剛才突然衝我撲過來是什麼意思?”
“這個嗎”央憬華側躺成一副懶散閒人的姿態,笑得那叫一個思緒翩飛,“如果是真的皇嫂,就會是方才那樣的情形,可如果是美夢,那皇嫂就會是溫柔,賢惠,體貼,善良,乖乖地讓我抱在懷裡疼愛了”
央憬華越講神色越飛揚,那一副不懷好意的表情可是與方才靜靜睡著的他截然相反,吵醒了他還真是失策,風月久的怒色越發上臉,恨不得給央憬華來一頓拳打腳踢,他居然不經過自己的同意,在夢裡對自己妄加遐想。
“你彆說了,你再說我就給你的嘴縫上!”風月久怒指央憬華命令道。
央憬華添油加醋的胡口瞎掰已然達到了意想不到的目的,他雖是不相信風月久一個連穿針引線都做得難如登天的人能將自己嘴縫上,可他還是乖乖的把嘴閉了上。
風月久怒氣一泄,央憬華瞥過頭去偷著一樂,這才察覺自己所躺之處不對勁,為何好好的竹床會塌到地上了呢?
央憬華隻記得自己身心疲憊逃避烏雅金這個瘟神躲進了冷宮,然後便在這小屋的竹床上小憩。乍然醒來時刻,他記得看見是風月久一臉痛苦地揉著屁股。
“莫非”央憬華心中猜測,問道,“這床不會是被皇嫂你一坐給壓塌了吧?”
央憬華還隻是猜測,可一看就風月久的急色反應便知自己的猜測準確無誤了。
“我沒有!”風月久大聲否認。
“是嗎?”央憬華才不信風月久的否認,可他又看見身邊落著的毯子,他驀地嘴角一笑,舉起毯子來故作玄乎地問,“那這毯子,不會是女鬼給本王蓋上的吧?”
“你才是鬼!”風月久一把將毯子抽走。
央憬華終究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和風月久僅剩的相處時光,他希望能與她相處得愉快,將所有時刻都刻畫做美好回憶藏在心中。
“笑笑笑,每個正經,安和王殿下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躲在這裡是為什麼,信不信我跟烏雅金公主報告你的行蹤,讓她好好治治你啊?”風月久見不得央憬華的得意忘形便故意“威脅”道。
說到烏雅金,央憬華可就開不起玩笑了,他趕緊從地床上起來拉住風月久,一副嚴肅得不得了的模樣,還帶怒氣說道“什麼都行,就這事絕對不能,那個金公主啊,本王可是受夠她了!”
“哦?安和王殿下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還會怕她一個女子?”風月久好奇地問。
“本王會怕她,隻是不想跟她有任何瓜葛罷了。”央憬華撐起一副死要麵子的姿態。
“可是,就算安和王殿下現在躲著她,還是要和她一道起行。”
“這不是本王願意的,是皇祖母和父皇兩個逼迫我的。”央憬華很是急迫地解釋,又道,“你都知道本王要走了,是不是很開心,很興奮聽到這個消息?”
央憬華問得一臉哀怨,風月久並不像他說的那樣為他即將離去感到心安,可見央憬華如此,她偏偏就順應他的想法,笑道“是啊,我這不趕緊來跟你告彆了嘛!”
“你”央憬華乍一下就急眼了,卻對風月久沒有狠辦法。
“祝安和王殿下,一路順風,旅程愉快。”風月久收斂了刻意的笑容,真心祝願如此。
風月久緩去急色,他不想要風月久的祝願,他不想與風月久分離,相隔千裡,兩不相見,縱使他沒了妄求,卻終究還是無法簡單擁有。
“本王不想走,無論是何路途,怎麼可能獨自一人愉快得起來。”
話題驀地沉重了,可風月久也不再以烏雅金調侃央憬華,她儘管對烏雅金沒多少好感,可央憬華的事,她不會乾預。
“安和王殿下怎麼婆婆媽媽的,這世上最不缺悲歡離合,既然要分彆,那便乾乾脆脆多好,而且,我們也不是永遠不會再見了,明年,後年,太後的壽辰,父皇的壽辰,年終末的大祭,安和王殿下總是有機會再來到衡都的吧,到時候”
風月久竟無語繼續下去,到時候如何,說再與他相見,萬一被會錯意了可如何是好,既是如此,那不說便永遠不會錯。
“到時候,我還能再見到你嗎?”央憬華直言問。
“當,當然,如果安和王殿下想見我自然可以,我們也算是,親人,沒錯吧?”風月久咧咧笑道。
“親人嗎?皇嫂還真是懂得分寸。”央憬華在心中默默深歎,但依舊壓抑不住真心話道,“可在我心裡,你絕對不是關係上的親人這麼簡單,我以前說過的每句話,都不會隨時間過去而改變,我更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