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沒有和鳳千瑜的坦白計劃,風月久也會送央憬華。
就連鳳延和風星韻都相送央憬華出了城主宮門,他二人的目的都是風月久,鳳延不知風月久會否隨央憬華離開,但卻找不到能與她說上話的機會,風星韻卻是才猜測到風月久的隱藏之後,有了絕不痛改前非的更大計劃。
風月久和央憬華站在一起,鳳延上前跟央憬華道幾句彆,目光卻與他身邊的風月久稍微交流。
幾眼之間,風月久的眼光平和安穩,鳳延心中暗幸,她並沒有因為得知了一些真相而對自己這位不稱職的父親心懷怨恨,但又擔心,風月久若是就此離開,他們父女二人難道就此天涯海角,不得相認了。
鳳延跟央憬華幾句告彆,又往鳳千瑜走去,他不能明言,可她知道自己這個女兒的聰慧,也知她儘管個性高傲,但心底善良,便將自己無法釋懷的心意托付於她,道“千瑜要送送安和王殿下吧,替為父好好告個彆。”
“父親放心,雖然安和王殿下著急回行接旨,但女兒想送他經過楓紅林,讓他見識我們鳳城除玉宴之外的第二大盛景。”
鳳千瑜突然道出此事,之前隻跟風月久簡單計劃,就連央君臨都還來不及告訴,本就是給他預備的驚喜,那就讓他從頭驚訝到尾。
宮門馬夫牽來四匹馬,鳳千瑜主動上前接馬,鳳延便得了個空空當麵對央君臨,對鳳延而言,與風月久失而複得父女情,今時今日更重要的是風月久,鳳千瑜和央君臨之間的錯位愛情。
鳳延注意到央君臨追尋鳳千瑜背影而去的目光不經意偏落在風月久身上,這說明他的心是有感應的,此一刻的風月久也毫不閃躲那道目光,鳳延明白央君臨的心,便如曾經的自己自作聰明的愚昧膚淺。
而且如今的央君臨,遠比當年的自己要幸運,所愛之人仍在,並沒有糾纏不清的多角戀情,隻需要他用心發現,為時不晚。
“有時候,往往是人自認為看得最清楚的眼睛蒙蔽了真相,甚至看不見一直就在身邊的人,無需顧慮重重,心之所向,便是正確方向。”
鳳延隻對央君臨如此提點一句,或許風月久希望,央君臨能夠主動將她看清,鳳延更不想她淪落她母親當年的悲慘結局。
鳳千瑜將央憬華的馬和給風月久準備的馬的韁繩交在她二人手裡,她刻意又一次與風月久並肩而站,除了裝束打扮和風月久麵紗遮臉,透過一切眼所能見的現象,央君臨能夠稍微分辨得一二,風星韻卻認出了七八。
相送有彆,央憬華上了馬,風月久和鳳千瑜同時上馬,央君臨略有關注到,簡單一個上馬的動作,握韁繩的習慣,微小差彆,卻是人各有異。
在央君臨眼裡,風月久的動作和習慣更為他所熟悉。
按鳳延所說,不拘泥於眼睛所見的表象,央君臨從第一眼便有“錯覺”,風月久給他的感覺,非同尋常的熟悉而溫暖,令他疑惑,更不自覺向往。
心之所向,便是方向。
四人騎馬離開鳳城城門,往東北方向策馬,前往鳳千瑜口中所說的楓紅林。
“皇嫂,你說的那楓紅林,真的能堪稱盛景嗎?”央憬華問。
“那是自然,秋日來鳳城,如若隻品玉宴不裳楓紅,那就是白來一趟。”鳳千瑜回道。
“如此看來,臣弟以往多年都白來了。”
四人馳騁一段,楓紅林已見蹤跡,但還不是最美的重頭戲。
鳳千瑜突然提議要跟央憬華賽一場,終點是楓紅林,而央憬華今日居然十分配合,信誓旦旦地答應下來,二人鬥誌激昂。
“那本王就跟皇嫂賽一場!”央憬華勢氣滿滿地說罷回頭對風月久,莫名地嚴肅下來,道“那本王先去楓紅林,在前麵等你。”
鳳千瑜和央憬華的馬賽一觸即發,鳳千瑜一直處於領先的位置,她帶著央憬華,疾速偏離了楓紅林的方向。
鳳千瑜勝了央憬華,他毫無怨言地認輸,即便早猜到了鳳千瑜的意思,也如此隨她跑遠,飄揚的紅葉已然不見蹤影。
央憬華不顧賽程,勒馬籲止,已然沒有必要,他永遠騎不到楓紅林,也已經離開風月久夠遠。
“安和王殿下認輸了?”鳳千瑜折返問。
“輸了,本王早就輸了。”
央憬華心裡透亮了,唯一不甘心的,就是沒能跟風月久好好告彆。他並非拘於小節之人,可對風月久,始終錙銖必較。
“安和王殿下就趕回祁城吧,皇帝陛下的旨意,可還需要你親自接迎。”鳳千瑜勸道。
“皇嫂若是重視聖旨之人,又怎麼會抗旨不尊,將皇兄推給了其他女人呢?”
央憬華苦澀一笑,若非鳳千瑜,風月久不會跟央君臨假戲真做,可也不會與自己人海茫茫,有緣相遇啊。
“不,正因為皇帝陛下聖意如此,她才是你當之無愧的皇嫂。”鳳千瑜滿有深意地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