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風月久停頓在帳簾子裡,與央君臨的幾步距離,她痛心疾首,央君臨會如何想她,當她是山賊女兒,恨她害了汲南村一整村民的性命嗎?
風月久的腳步如有千斤重,她走近央君臨,雙手握著鐵牢滑下蹲在鐵籠旁邊。二人相望無語,怕無聲的痛楚,更怕出言更是誤解的抗拒。
風月久心中有一萬分糾結緊鎖,凝視央君臨不忍移開目光,他同樣注視風月久,見她還活著出現在自己麵前,是心中欣慰,而對當日汲南村的殺戮,他竟完全不將與之聯係。
風月久不曾幾時見過央君臨如此受製,他被抹煞了記憶,難道連傲骨都削去了嗎?風月久又何曾這般心中碎落,為往昔一切如水東流,央君臨在眼前卻心意難通。
風月久隻沉溺一刻,事到如今,她明白不該讓自己沉浸於任何痛苦或絕望不可自拔,首要的大事是想辦法解救央君臨,她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助其解除烏雅國的危機。
風月久從思緒中逃脫,她動了動鐵籠大門的鎖,特質的鐵索,蠻力怕是不能打破,從奇形怪狀的鑰匙孔看,也非一般巧手開鎖方式能打開的。
風月久並沒有心急到此刻就非得把央君臨從籠中救出來不可,她能想到,既然關押之處如此任意,其一是為迷惑,再有就是他們對此鐵籠鐵鎖的自信,自然無法輕易被破除。
“安和王殿下來了,正在跟他們談判,他會救太子殿下您的。”
風月久自怨無能,但她更明白自己不能任憑衝動胡來,如果強行破籠,且不說能否成功還是個未知數,即便成功了,也會驚動巡邏的士兵,到時候彆說央君臨無法安然無事地救出去,可能她與央憬華都會一同喪命。
風月久想到自己離開得夠久了,待到午飯時間過去,巡邏防禦定會複雜起來,她即便不想離開央君臨,卻還是要暫時回到央憬華那邊,至少見到了央君臨性命無憂,還有一個友好的火頭兵呢。
央君臨一言不發,隻是盯著風月久,彆後重逢,他更加感受到一種熟悉的躁動在心頭。見到風月久居然倍感幸福,即便是這一刻被囚禁的局麵,仍會從她眼中感受到溫暖,比那時,她講述以前的事時,更加心中悸動。
風月久卻以為央君臨無話可說,他果然還是將自己視作喪心病狂的山賊了。
“我出來很久了,得先回去了。”
風月久不忍心再麵對央君臨,她起身便直往帳簾子疾去,卻一步頓止,身後的央君臨即便不言不語,也是她無時無刻牽扯不斷的牽掛。
風月久這一刹的停頓,就似在央君臨心上一戳,她的去留,究竟如何才是他心之所願?
風月久沒有回頭,停留一刹也隻能忍住心中所有感情離開了營帳。帳簾子起落直至紋絲不動,央君臨心中的失落感從微泛漣漪到波濤洶湧,然而風月久已然一去不複返。
離開了關押央君臨的帳篷,風月久不自覺變得失魂落魄,差點都忘了這裡是敵方營帳,毫不隱藏地直來直往。
果然,風月久直行,正撞進進了火頭營用過午飯的一隊巡衛重新巡邏的路線。
“何人?”巡衛首領喝斥道。
風月久刹那頓止腳步,不著急自亂陣腳,趕忙解釋說道“我是安和王殿下的隨行侍衛,方才行了個方便,希望未驚擾各位。”
風月久儘量表現得自然淡定,而吃飽喝足的巡衛顯然懶散了心思,他們知道安和王今日會來,有個侍衛理所應當,更何況,敵軍的士兵也不該如此勇於闖敵陣吧?
“軍營重地,任何人不允許亂闖,你若再敢隨處走動,下次可就軍法處置了!”
“是。”
風月久解除了自己的危機,趕忙往主營帳回去,正站在帳外,央憬華也與烏雅國國主商量完畢,二人有說有笑,烏雅國國主送央憬華出了營帳,他還吩咐人將央憬華帶去客用營帳,好生伺候。
“感激不儘,國主,那本王就先回帳,早晨出來忙慌,早膳都沒來得及用,有勞了!”央憬華這一進一出竟反差笑得一臉奸詐。
央憬華這旁敲側擊地一要求,烏雅國國主即刻又命人準備最好的膳食。
“還望我們合作愉快!”烏雅國國主滿有深意地一笑。
“那接下來的事情就拜托國主了。”央憬華回之一笑。
“一定不讓安和王殿下失望。”
風月久默默在一旁聽著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偷瞄他們詭異的笑容,話語得不清不楚,其意令人費解。
央憬華告彆烏雅國國主,這便要往營帳去歇著,風月久自然而然跟上他的腳步,前有士兵帶領,風月久不好追問央憬華他與烏雅國國主那言語往來究竟是何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