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寒暄幾句又聊了一下當下。
“幾位,對當下局勢怎麼看?”方千雪終於在東拉西扯之後引出一個話題,這是她今日的主要目的。
當下?局勢?
當下跟往年不無不同,局勢,除了帝京突然冒出方千雪這股不容忽視的實力之外也不無不同。
但眼前這個小女人竟然在最短的時間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驟然崛起。這股驚人的力量已經引起國主府的忌憚。好在她是女人,要是男人,恐怕要亂了。
她雖是一介女子,但眼界,手段,格局,膽量亦不輸男子,更有超過之勢。國主府擔憂也不無道理。
她若有心幫助誰,那就沒有不成事的,也難怪顧氏父子要除之而後快。不能為己用便毀了也不留給彆人,這是國主府的一貫手段。
“若談當下局勢,也就是你和我們兄妹是個意外了。”潘彩詩感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能想到他們兄妹還能逆風翻盤呢。
墨陳舟本就是個冷漠不愛說話的人,所以他隻看著她並不多言。但他知道,她從來不是無的放矢,問這話肯定有她的目的和理由,他聽著就是。她往東他就往東,她往西他亦跟隨。
周潤笙也不是傻的,他問道,“我知你招我們來有事,說吧!什麼事?以咱們的關,咳,大家都是朋友,你但說無妨。”關係二字在嘴裡打了一個轉就及時改口。
已經下定決心改變,那就不要再給自己希望,否則害人害己。但,他們的友情是真的,這一路走來,成為朋友不易,他很珍惜這份友情。
隻是旁邊的某人涼嗖嗖的冒冷氣,初夏時節,這股子冷氣還叫人怪舒服的。
“是,我找你們幫我。我就不繞彎子了。都是自己人,繞來繞去沒意思。
如果我說我要端掉國主府政權,另立國主你們怎麼看?”
‘當’,水杯掉在桌上,杯裡的水四濺。
“抱,抱歉。”潘彩詩趕快掏出手帕把桌上的水吸乾,那隻瑩白如玉的手顫抖了幾下把水擦乾了,但是手一直沒停,還在擦。
她在心裡自嘲,這就嚇一跳了?有什麼呀!不就是造反嗎?不怕,她生死相隨就是。
“你再擦下去,桌子要掉漆了。”耳邊響起嫌棄的聲音。
墨大少一貫的說話不好聽。這女人前段時間還像個樣,這就嚇得手足無措了。
潘彩詩兩頰發熱,一是為了剛才失態擦桌子時間有點兒長,那不是心裡又是發誓又是下決心耽誤了嗎?她一個小女子,頭一回經曆造反還不能害怕一下。再者是被墨陳舟那嫌棄的口氣氣的。
啪的一下把濕手帕往桌上一摔,水花濺了對麵兩個男人一身。
在墨陳舟變臉之前,她聰明的先開口,“千雪,你說,你想怎麼乾?我無條件支持。
你要殺人我給你遞刀,殺完我給你挖坑埋屍。絕對讓你沒有後顧之憂,不就造個反嘛,咱造的起。要多少錢,你吱聲。砸鍋賣鐵咱也要乾贏他。”
一邊說還一邊白了對麵兩個一眼,這些臭男人有什麼用,她才是千雪最信任的人。
周潤笙扶額,好家夥,這一會功夫,她自己就整出一部戲。
方千雪豪氣的拍了一下好友肩膀,“暫時還不需要錢,但我需要你精神上的支持。
再說,我想著,造反這事兒也不算小事,總得通知你一下。不然到時候怕嚇你一跳。”
“不怕。”潘彩詩心虛的擠出兩個字,剛才她那是手滑。對,就是手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