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了五個,有一人腿折了,一人肋骨折了,皆為成人。”
鳳藥鬆了口氣,她走回桌邊坐下時,深吸幾口氣,平複了心情。
“我知道自己錯在哪了,這次給你添了麻煩,可你為什麼不阻止我?你明明可以先告訴我這些。”
“你該學會自己思考,賣糧時你經曆過善心惡報,如今又經曆一次。”
“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這次我已經出手乾預了。”
他不耐煩地揮手,“你先走吧,胭脂在外麵一直等你。”
鳳藥走後,青連從偏房搖著扇子出來,奇怪道,“你明明那麼擔心她,從她去買藥材就叫人盯著,生怕出差錯,說話卻這麼無情,你不怕她恨你。”
“我會在意彆人恨不恨我?”金玉郎拿起筆繼續寫字。
“她不是彆人,是你恩人。”
“若恨我能讓她在這亂世活得好些,我倒情願她恨透了我,恨與不恨並不重要。”
他語帶諷刺,“一個人要成熟起來,總得吃點虧。我不該太早出手,該讓你們再被多追一會兒。”
“那幾個搶藥的都查明身份了?”
“嗯。”
“除了藥材商還有誰?”
金玉郎一陣冷笑,“寶林堂的老板,可笑秦鳳藥還留了些藥材白送他們。”
“殺了?”
“連帶野人溝裡與他有勾結的一起都殺了。”
玉郎不眨眼一口氣寫完一封信,綁在鴿子腿上,手一撒,鴿子飛上藍天。
鳳藥和胭脂一起回去,一路沉默著。
胭脂知道她心裡難受,卻不知從何安慰,隻是緊緊握著她的手。
鳳藥回到自己小房間關了門,一個人躺在床上靜靜思考,從自己被賣掉開始,一直想到現在的生活。
直到月亮升起,她都認為自己並沒有做錯任何事。
那麼,哪裡出了問題?
胭脂將飯菜做好,放在她門前,喚了喚她名字,“鳳藥,多想無益,我們且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青連本欲找鳳藥商量建園子的事,被玉郎擋下了。
這件事對鳳藥打擊很大,他想留點時間給她思考反省。
青連一改平日裡嘻嘻哈哈的模樣,擔心地問玉郎,“她不會振作不起來吧。”
玉郎給自己倒杯酒,一飲而儘,肯定地說,“不會。近水知魚性,近山識鳥音,我識人不會錯,她不是那種人,她這個人越打擊,越站得直。你瞧著吧。”
鳳藥將飯菜端回屋裡,嘗了一口,自言自語,“胭脂做飯還有進步的地方呢,沒本姑娘做得好喲。”
正吃得香,有人重重撞了前院門一下,她嚇了一跳,從窗外看去,胭脂窗子暗著,是去後院陪小姐了。
她跑到前門,開了半扇門——大公子紅著眼,靠在另半邊門上,直愣愣瞧著她。
“鳳藥……救我。”
他身上有股子奇特的氣味,嘴裡還散著酒氣,臉頰飛紅,喘得急而短。
“怎麼了這是,發燒了嗎?”
鳳藥踮起腳去摸牧之額頭,被牧之一把握住手腕。
他發著抖,氣喘籲籲,盯著她好一會兒,突然用力將她推得遠遠的,“哪裡有水,涼水。”
鳳藥突然明白,他給人下了藥,又用酒催化,此時藥性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