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走的時候,將一柄劍留給了弦月,“這劍陪我祖父上過戰場,我是唯一心愛之物,你的玉簫我留下了,這寶劍留給你,見劍如見我。”
他匆匆來,又匆匆而去,隻為送柄把劍,他怕弦月太思念他。
弦月送彆阿滿,獨自在湖心亭坐了良久。
玉樓建起時間不長,他已接待過不少“貴賓”。
情濃時也會說些山盟海誓的屁話,不過做戲。人走茶涼,大家彼此心裡都知道。
可是阿滿不一樣,他雖是個粗魯的武夫,卻有著不為人知的細膩一麵,正是這細膩的情感,打動了弦月。
若說之前的一見鐘情是演的,此時,他倒真的動了幾分真心。
據他所知,凰夫人想要的可不是小小的金領軍,她想要曹家的重磅人物。
鳳藥一直在猶豫,雲硯亂說話雖要害她,卻沒造成任何後果。
她要做的,會讓雲硯倒大黴。
可她要的是書房隻有她一個人留下,想要雲硯自願離開是不可能的。
跟著皇上可謂舒服之極,宮中除了皇後,哪個也不敢得罪皇上貼身的宮女。
宋德海常念叨,“皇上身邊哪怕一條狗,也是尊貴的。”
彆說是會說話,用心思的人了。
鳳藥還是想再試試,若是雲硯知道深淺自行離開最好不過。
否則,她已想好了計策對付雲硯。
東暖閣獨屬鳳藥一個人用,她的確得了皇上青睞。
皇上有時在書房隨便說句話,她都接得巧妙,哄得皇上展顏。
雲硯發現鳳藥留在書房的時間越來越長,心中有些驚慌。
鳳藥好像對她還和從前一樣親密,有時會叫她到暖閣,兩人一起繡花、吃東西。
次數多了,雲硯不用她喊也會到暖閣找她。
“鳳藥好像已經交到了朋友。”
一日午後,皇上用著點心和鳳藥拉家常。
鳳藥這次做了山楂餡的酥餅,餅皮奶香起酥,餡料軟和細膩、酸甜適口。
鳳藥揉揉眼,笑笑沒說話。
皇上也不計較瞧了她一眼道,“眼睛怎麼紅了?”
鳳藥大大方方承認,“我剛哭過。”
“怎麼了?”皇上關切地問,像個鄰家大伯。
“我想娘親,想村裡的鄉親們,宮裡太大,家裡人也不能來探。”
皇上寬和一笑,“這有什麼難,過幾天你想回了就和宋德海說朕說的,你可以回家探親,每月兩次夠不夠?”
鳳藥開心地原地跳了一下,逗得皇上哈哈大笑。
“真的?真的?我可以見娘親了。”她開心之下給皇上鞠了好幾個躬。
宋德海不用“告訴”,他就在殿外站著,直撇嘴。
宮裡規矩甚嚴,宮女從入宮到滿二十五沒人可以探親。
隻能托人送些東西出去,也是偷偷的。
送宮女進宮家裡一向哭成一團,這一去多少年不得相見。
這丫頭破了宮中的例,不過,她還是白身,也許皇上就是因為這個才許她出宮。
也許她根本就不會留在宮中。宋德海搖搖頭,不太可能,他沒見過哪個女子能這般同皇上說話毫不忌諱,又能討得皇上歡心。
皇上的脾氣他最知道,皇上不會放她回家。
就算養個玩意兒,也得收在身邊。
這女娃成為“紅人”指日可待。
背著皇上,宋德海問鳳藥打算什麼時候回家去,鳳藥調皮地笑笑,“我這就走宋大公不想我?皇上可沒說許我去多少日哦。”
她軟軟的把宋德海的問題拋到一邊,一蹦一跳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