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屋漏偏遭連夜雨”打頭的衛兵見了鳳藥,也不知是閒的還是怎麼,突然暴喝一聲,“哪個宮的,這麼晚還在外頭。”
鳳藥心中緊張,偏把頭一抬,“我為皇上辦差,還管時間?”
“皇上?讓你一個小宮女這麼晚出去辦事?太監都死光了?”
鳳藥氣得笑了,“這位大哥,你這話是說我一個小宮女還是在說皇上啊?”
“鳳藥?”隊伍中有個人叫出她的名字。
鳳藥向隊中看,“曹崢大哥。”
“彆吵了,這是皇上禦書房的貼身宮女,秦鳳藥。”
打頭的衛兵再傻,也清楚“貼身宮女”的意思,鬆懈下來,“原來姐姐是皇上身邊人,怪不得這麼晚還差姐姐辦事。”
曹崢走出隊伍對其他幾人道,“你們先走,我同我老鄉說幾句話。”
其他幾人說了幾句調笑話走開了。
曹崢上下打量鳳藥問,“這些日子我還尋思,怎麼見不到你了。”
“我就是個伺候人的,整天在皇上身邊打轉。”
“你怎麼樣?”鳳藥笑問他。
“老樣子,妹妹怎麼這麼晚了還出來辦差。”他銳利的眼神打量著鳳藥。
鳳藥的手明明縮在鬥篷裡,卻莫名緊張一下,用力抱著自己的包裹。
“曹大哥,可願幫妹妹一個忙,不過先說好,這事違規了。”
她想賭一把,其實狗毛燒掉最好。
可書房旁邊的配殿住得滿滿都是宮女。
此時再跑到哪個角落裡去點火也不現實,在宮中私自點火本屬違規。
“妹妹存了私房想帶出去換錢?”
“不不不。那事可大了,萬一夾帶了皇宮裡的東西,抓到就是罪過。”
“我這隻是違了小規。”
鳳藥帶著試探望著這個曾和自己闖過生死關的男人。
“把手伸到鬥篷裡。”她小聲說,這高大壯實的男子聽了這話臉一紅。
他依言伸手,觸手是個軟軟的包裹,他捏了捏,感覺像件薄棉衣,心中更疑惑了。
“你拿著這包,隻說是我幫你做的內襯棉衣,帶出宮,幫我燒了。”
曹崢想了想,並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隻是燒件舊衣服吧。
他答應下來,接過那包袱,幸好包袱表麵尚算乾淨,天黑也看不太清。
他下了值,到了荒地去燒它時,才發現裡麵是小型動物皮毛。
看樣子是條小狗。
他想了想,並不記得哪個貴人宮中養了狗。
於是將那包裹帶皮帶瓤一並燒為灰燼。
第二天,鳳藥起個大早,還沒穿好衣服,小桂子就在外頭壓著聲音喊她,“姐姐可起來了,有事找你。”
鳳藥懶懶走到門口,開條門縫,見小桂子凍得嘴唇發紫,驚奇地問,“怎麼了這是?”
“彆提了,昨天半夜來了個不很熟的小宮女,張嘴就要見皇上,我當什麼急事,原是被軟禁的嘉妃走丟一條狗。”
“真是冷死了,找了一整夜,我們這些奴才的命不如一條狗。”
“唔?”
小桂子壓低聲音道,“長樂宮裡的太監已經冒著大雪找了大半夜,找不到才驚動了皇上。”
鳳藥心裡驚奇,原來真如小太監所說,“鬨”了一夜。
她心不在焉,皇上喊她過來,順便問了問頭天去探望嘉妃的情況。
鳳藥如實說了,嘉妃看起來沒精神,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