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元儀出來,踩了曹家臉麵。
放她出來,得確保元儀彆在曹家人麵前亂說話。
是關是放,看她態度了。
真不放,曹家又能拿他一個皇子怎麼樣呢?
他故意悄悄接近院子,待突然出現在嬤嬤麵前,那婆子慘白的臉色已經說明一切。
她慌慌張張下跪,話也說不囫圇,李蹤一腳踹過去,這下下踹狠了,婆子倒在地上捂住肚子說不出話。
他見院門門栓隻是插住,沒上鎖,自拉開門栓,走進去。
元儀剛想喊,哪位姐姐,突然閉上嘴,迅速拉起一床被子蓋住床上的吃食,自己癱在被上,假寐。
李琮一腳踢開屋門,她嚇得一哆嗦,坐起身,瞪著李琮。
這目光如火上澆油,讓李琮本就不順遂的心境更加焦躁。
為何他的後宅就沒一個乖巧聽話的女人?
“好大的膽子!曹元儀,你眼中有沒有自己的夫君?”
元儀心想定是哪裡出了紕漏,第一時間擔心雲之。
“夫君不知,綁著繩子太疼,吃飯如廁也不便,才求了嬤嬤解開了,除此之外,元儀沒做任何錯事,請王爺息怒。”
她趕緊跪下賠罪。
李琮見這個刺兒頭肯認錯,心中的氣消了一分。
“你出去過?”
“沒有沒有。”
這是兩道聲音。
原來那婆子從地上起來,趕緊爬到李琮身後,緊盯著元儀,怕她說出有人來探望過。
那樣,婆子真的就得一條繩子吊死了。
她嚇得夾緊溝子,怕一不留神就要尿出來。
一個勁在李琮身後衝元儀搖頭。
聽到李琮問話,兩人異口同聲堅決否認。
“老奴知錯,不該心疼側妃,也是怕綁壞了她,再怎麼說也是千金小姐。”
“王爺氣消了,與側妃恩愛如初,那時老奴可賠不起呀,王爺,老奴伺候這麼多年,不敢不聽王爺的話呀。”
婆子又驚又嚇,哭得涕淚滂礴。
“隻鬆了綁?”
婆子磕頭如搗蒜,頭都磕破了,“不敢不敢,隻鬆了綁,日夜看守,還有……”
“什麼?”李琮臉一沉,“最好全說了,不然打死拉去喂狗。”
“還有就是夥食給的好了些,這個是側王妃拿自己的體已辦的。”
李琮冷笑一聲細看元儀,倒真是胖了,“你真知道心疼自己。”
元儀心中雖氣,可人在屋簷下,臉上嘻笑,“回頭和好,省得王爺後悔心疼,元儀自行先補上了。”
他向書房而去,叫來鶯兒和翠袖。
這兩個一個是他安排監視雲之的,一個是貼身伺候的陪嫁丫頭。
先把翠袖叫入書房,“跪下。”
翠袖與雲之得閒時早就商量過,若是王爺問話,要怎麼應答。
她趕緊跪地上,“王爺有何事吩咐?”
“你把倭人的事透露給你家小姐,彆怪我了。”李琮用肯定而非求證的語氣說。
他扔下一條白綾,盯著翠袖。
翠袖萬沒想到會是這樣。
她先是臉色慘白,跌坐在青石地上。
腦子裡閃電般回想她與雲之對話的過程,連紙都燒儘了,她又不守夜,怎麼能有人知道?
她馬上意識到這是個坑,尖叫起來,“哪個王八蛋栽贓本姑娘,叫過來與我對質!”
“王爺明著說過的,誰敢說出此事,要誰腦袋,翠袖不敢!”
“那你驚慌什麼?”李琮陰著臉審問。
“誰被賞了白綾還不慌,那還是人嗎?”
“王爺要翠袖死,也讓死得明白,叫陷害我的人過來,姑奶奶死也拉著她一起。”
“到底哪個不要臉的!”
她一激動,聲音高亢尖利,十分刺耳。
“行了行了。我白問問,你就要死要活。去叫鶯兒進來。”
翠袖早對鶯兒不滿,奔出去,在院子裡看到鶯兒撲上去就撕打。
一手揪住她頭發,口中狂罵,“我把你這爛了嘴的蹄子,在王爺麵前嚼蛆,你倒說說你跟王爺說些什麼好話,鬨得王爺要我死,告訴你,姑娘死也得先抹你的脖子。”
原來,陪嫁的丫頭們,仗著自己身份都壓外麵丫頭一頭。
翠袖她們四個,除了雲之,在院子裡原不把其他人放眼裡。
雲之被禁足後,遭了鶯兒幾個一等大丫頭的嘲笑,早記恨在心。
此次潑著這件事,先出了氣再說。
鶯兒被打得莫名其妙,撓了一臉花,哭著反問,“誰告訴姐姐我跟王爺說過姐姐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