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政明白,自己這又是被夜郎輕一用來轉移注意力了。
杜麗夫人盈盈美目在夜郎輕一攬著趙政的肩膀的手上微妙掃過,隨後才悠悠開口道
“趙政?”
杜麗夫人聲音十分清越,在和夜郎輕一以外的人說話的時候,她收起了那股外露的嫵媚,變得稍微有距離了一些。
“是的,夫人。”
趙政微笑道。
杜麗夫人微微頷首,矜持道
“這幾天你的名字倒是不陌生。”
“能被夫人聽到名字,是我的榮幸。”
趙政從善如流答道。
得體的話語讓杜麗夫人神色舒展了一些,就在這時,夜郎輕一開口道,“對了,你那塊腕表,就是趙政修好的。”
“腕表……”
身穿一襲優雅長裙的杜麗夫人微微偏頭,似是在思索什麼腕表,隨後記憶中那塊總是走慢的手表浮現
——啊,是那塊手表,當時自己正在氣頭上,想著如論如何也要給夜郎輕一這小子一點教訓,因此甩下了一塊很多表匠都說無能為力的昂貴手表,還限時兩周內修完……
“那塊腕表修好了?!”
杜麗夫人驚異道,不由得抬頭看向趙政。
這時,杜麗夫人才發現初看不覺得,趙政身上溫和通潤的氣質讓人總是忽略了那極具壓迫感的身高,現在仰頭看過去,隻覺得那雙黑沉的眼眸有著另外一種能看透人心的壓迫感。
杜麗夫人神情微愣,但很快恢複了正常,繼續道
“真是令人意外,我還以為那塊表再也修不好了……”
趙政點點頭,微笑道
“是的,它出問題的地方不太明顯。但好在還是找到了,剩下的就需要您聯係一下原公司一下替換零件了。”
聞言,杜麗夫人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笑容,神色也出現了一抹感懷,“那真是太好了……那是我母親的手表,我一直帶著,忽然有一天它不再走動,雖然那時,我已經有了許許多多的手表,但覺得沒有它,心裡仿佛空了一塊……”
杜麗夫人說話的語氣比之一般女子,要沉穩地多,帶著上位者獨有的氣度,“趙政,謝謝,我欠你一個人情。”
杜麗夫人正色道。
趙政剛想說這是他的工作,無需掛懷,杜麗夫人便又慢慢笑了,她搖了搖頭,似是知道趙政要說什麼,道,“不要做第二個拒絕我人情的人好麼?”
“杜麗夫人的人情在你們這些家夥麵前絲毫沒有吸引力,這會讓我難過的~”
一個上揚的尾調,以及意有所指的語氣,讓趙振倏地明白了——
啊,夜郎輕一這青澀小子根本就不是杜麗夫人的對手——
這個女人深知自己的魅力並且擅長自如地發散這魅力。
趙政同情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夜郎輕一,彼時後者正睜著那雙看起來十分清澈的眼眸,一副你為什麼看我的不解模樣。
趙政內心暗歎一口氣,隨後收回了視線。
趙政再次看向杜麗夫人,道
“好的,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杜麗夫人點點頭。
隨後,距離杜麗夫人最近的一名黑西裝男人似是接到了一個電話,在頻頻點頭之後,猶豫了一下,看向了杜麗夫人。
杜麗夫人神色淡然,朝這名保鏢揮了揮手,保鏢上前一步,低頭在杜麗夫人耳邊耳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