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
“今天就到這裡吧。”
隨著趙政動作有節奏地收束，最終，趙政停下了腳步，轉過頭，慢慢出聲道。
趙政的身後，隊長先是一愣，聲音有些沙啞
“還沒到十公裡……”
“就到這。”
趙政聲音平淡，他看了一眼後方的隊員，聲音和緩了一些，“這已經是你們的極限了。”
隊長愣了一下，回過頭看，身後的隊員們在看到趙政動作停止，並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每個人身形中的力氣仿佛被抽走一般，身體綿軟下來，不少隊員以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頭發都被汗濕，結成一縷一縷的，樣子頗為狼狽。
若不是還記得劇烈運動後不能立刻坐下或躺下休息，隻怕他們現在都有些站不住。
隊長張了張嘴唇，想說些什麼，但發現自己也是眼前一黑，身體深處的疲憊慢慢上湧，逐漸將其吞噬。
原來自己的身體不知不覺間也快到了極限……
“夜郎大哥……”
隊長呐呐開口。
趙政笑了笑，看向這些少年，問道，“什麼時候感覺到牽引繩傳來抵抗力，該如何消除抵抗力，如何調整姿勢，都記住了嗎？”
少年們還在喘著粗氣，但聽到趙政溫和的問話，他們麵麵相覷，終於是明白了這種訓練的目的。
——記住他們動作走樣的時間，那就是他們體力的第一個小閾值；
——記住當動作走樣時、節奏打亂時，自己采取的應對方式，這就是屬於他們每一個人調節節奏和動作的方式。
剛才的訓練，明明不到十公裡，約莫八九公裡的樣子，論訓練強度，不如平常；但一套訓練下來，他們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筋疲力儘，仿佛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這種體力完全消耗殆儘的感覺讓他們對剛才的訓練記憶猶新，自然，訓練過程中的每一個細節也都銘記心間。
幾秒之後，這群少年大聲道
“記住了！”
趙政點點頭，“很好。”
繼而，他看了一眼通訊器上的時間，道
“你們該回學校了吧，慢慢走回去，記住不要大量飲水。”
說完，趙政將係在腰間的大衣放了下來，重新穿在了身上，沒有多說什麼，轉身欲走。
“夜郎大哥，”驀地，領隊叫住了他。
趙政腳步微頓，偏頭問道，“還有什麼問題嗎？”
——
距離碰麵還有兩個小時，他還可以利用其中一個小時前往一公裡外的代代木公園訓練【火球術】。
時間總是寶貴的，趙政不想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
“您明天還會來嗎？”
領隊眼含期待問道。
趙政思忖幾秒，搖了搖頭，並補充道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會很忙，或許沒有時間過來。”
“啊……”
領隊啊了一聲，語氣有些失落，後麵的幾個殷切看向這邊的隊員聽到大哥接下來一個星期都不會來，都神色懨懨地蔫兒了下去。
一個個的，仿佛尾巴不再搖晃的落寞的金毛大狗。
“大哥一定很忙吧，我們肯定給大哥添了很多麻煩吧，真是不好意思……”
麵容憨厚的隊長撓了撓頭，誠聲道。
“沒有，和你們訓練很有意思。”
趙政輕笑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