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玄兩色的宮殿內,趙政和這名神秘守衛對峙著。
身著赤色古戰袍、戴著青銅麵具的年輕男人在逼退趙政離開王座範圍後,居高臨下地看著趙政,用奇異而華麗的腔調一字一句道
“擅近吾王者,殺無赦。”
趙政麵色平靜,毫不掩飾地看著那名年輕男子,也一字一句道
“你守護的王已經逝去。”
“口吐狂言!”
聞言,年輕男子震怒,手中卜棍因主人劇烈的情緒波動,周邊氤氳出濃厚的死氣。
趙政冷笑一聲,道
“信不信由你。”
戴著青銅鳥羽麵具,趙政看不清麵具之下的神色,但從那微微起伏的胸膛來看,這名王座的守護者處於震怒之中,見狀,趙政立馬開始變本加厲
“看起來,你是這座宮殿的守護者,是王身邊的近臣?”
“千年來,你一直守護在這裡嗎?”
“你可曾見過你的王回歸?”
“方才的一戰之中,你的王身後,沒有士兵,隻有一個拚死戰鬥的我;想來,那一戰,將軍百戰死,壯士無人歸罷?”
趙政話音落下,年輕男子手中卜棍激射而出,卜棍鋒利的邊緣劃過趙政的麵頰,將其劃出一道血口,但趙政渾不在意。
他麵帶微笑,似乎在嘲笑這名年輕男子空守王座千年的愚蠢舉動。隨後,趙政看向男子手中的卜棍,繼續道
“你是卜師?還算不出你的王已經回不來了嗎?”
話音落下,趙政的視線中,那年輕男子手中卜棍散發的死亡氣息愈發充盈,趙政卻像看不見一樣,更逼近一步,繼續作死道。
“王座空懸千年,不可惜嗎?”
最後的幾個字,趙政語氣上揚,充滿譏誚。
——與人戰,先攻其心。
這個說法的一個通俗版本是,在戰鬥前,先讓對手破防,失去理智和判斷。
這一戰鬥法門雖然樸實無華,但架不住其經久耐用。
果然,在趙政的不斷挑釁下,戰袍男子陷入了暴怒中。
鳥羽麵具之下,男子一雙青色的眼眸死死地盯著趙政,他驀地轉身,在趙政關切的目光中,走向旁邊的木架。
木架本來空無一物,但戰袍男子卻從虛空之中抽出了一柄青銅長劍!
青銅長劍上方,是精巧的玄鳥圖紋,長劍兩側都已經開鋒,寒光凜凜。
戰袍男子轉身,將青銅長劍嘩啦一聲丟給了趙政。
趙政沒有伸手去接,怕有詐。
青銅長劍掉落地麵,發出清脆聲響。
趙政沒有接長劍,更是讓戰袍男子震怒——
在禮製中,對手不接武器,更是對自己的一種藐視!
此子,過於猖狂!
年輕男子手中卜棍攥得嘎吱作響,心中殺意幾乎難以掩飾。
“接劍。”
“不接。”
趙政快速回答。
語速之快,甚至讓年輕男子愣了一下。
他怔了一下,才下意識道,“為何?”
“怕有詐。”
趙政誠實道。
於是乎,戰袍男子再一次震怒——
不僅口出狂言,侮辱王者;還在戰鬥之中,著狂妄之相,不接長劍;現在,此子竟然在懷疑自己身為一介卜師、武者的尊嚴!
戰袍男子的臉色徹底難看了起來,“接劍,與我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