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柏崎來到了隊長平常在的位置，隊長也拍了拍柏崎的肩膀，小聲說了一句加油，換到了第二位。
“父親，你為什麼讓二哈……不對，柏崎領跑？”
趙智好奇問道，“難道您是看出了柏崎的主角光環？”
“主角光環？”
——啥玩意兒？
趙智點點頭，道
“主角光環，就是吊車尾最後都會是最強的，最差的天賦在最後都會變成最好的天賦要不就是拿到了最好的輔助，所以，您是覺得柏崎也有這樣的主角光環嗎？”
趙政好笑地搖了搖頭，“當然不是。”
趙政意有所指道，“吊車尾變成最強，醜小鴨變成白天鵝，這都是因為吊車尾隻是在不恰當的時間不恰當的狀態下表現地最為糟糕，當他去了合適的地方，就會發揮出自己的作用；就像醜小鴨之所以能變成白天鵝，是因為它本身就是白天鵝。”
“有道理，白玉有瑕也自是玉。”
一旁的伊尹也點了點頭。
然後趙政又補充了一個原因，“除了醜小鴨本身就是白天鵝的原因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哦？願聞其詳。”
伊尹好奇地開口道。
“其他人眼瞎。”
“……”
趙政將注意力重新放回隊伍之中，這次換做柏崎站在隊首，發號施令
“預備——”
即使對柏崎領隊，眾人還有些懷疑；但眾人還是很配合地拉開架勢、調整呼吸，準備跑步。
“出發！”
柏崎的聲音還有些顫抖，想來這是他第一次站在隊伍的前方，帶領著眾人跑步。
話音落下，少年們的身影就像輕盈的白鶴一樣，躍了出去；長跑不同於短跑，除開最後階段之外，不需要短線爆發；相反，對於長跑來說，最重要的是確定好跑步的基調——也即初始的節奏。
柏崎在前方帶跑，起初，柏崎的步伐就有些不穩。
這很正常。
柏崎向來都是在隊伍的末尾的，他的前方會有隊長和其他隊員壓製著隊伍的節奏，讓他不用思考，隻用跟著隊伍跑動就行了；但現在，柏崎的前方，空無一人，一步多大、速度如何分配，都是柏崎需要考慮的問題。
於是，在最初的半分鐘內，柏崎的節奏就出現了問題，時快時慢，隊伍的步調一下就被打亂了。
“柏崎！”
後麵有人不滿地叫了一聲。
柏崎麵色發苦，內心幾乎要呼號——
哎，我就說我不行了嘛……
但就在這時，跟在隊伍最後方的趙政聲音平穩道，“保持呼吸，不要說話。”
趙政開口後，最初抱怨出聲的隊友也不再說話了，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節奏。
趙政隻說了這一句後，便沒有再說什麼——既沒有出言提醒柏崎，也沒有給予指導。隊長原以為夜郎大哥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更好地暴露隊伍的問題，從而提出針對性的意見，但從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
夜郎大哥真的認為柏崎可以做得好？
隊長心中得出這樣一個判斷。
不止是隊長，長跑隊的隊員們似乎也品讀出了趙政的態度。
全隊繼續跑了一分鐘，再沒人抱怨，柏油路上，是運動鞋碾壓過路麵的聲響，偶爾，會有鞋麵摩擦傳出的聲音，伴隨著冬日寒風吹過光禿禿樹椏的簌簌聲。
位於隊列前方的柏崎深吸了一口氣，驀地，他原本有些慌亂的步伐沉靜了下來。
擺臂，重心調整，躍步，移跨，不斷重複這一過程。
柏崎目視前方，前方雖然空無一人，但是自己可以聽見腳步聲，感受風掠過的痕跡；漸漸的——
柏崎的動作越發標準，甚至，就像趙政的翻版！
跟在柏崎身後的隊員們也從一開始地需要不斷調整自己的節奏，變為可以舒暢地融入柏崎的節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