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鳳儀睡到半夜,是被親醒的。
雖然裴宇前幾日信誓旦旦說要與她做一對野鴛鴦,但邊貿之事到了最後關頭,裴大人忙於公務,分身乏術,彆說做什麼野鴛鴦了,正經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所以這幾日都沒有動靜,蘇鳳儀便覺得什麼晚上等我的話,不過是裴大人隨口說說的,哪曾想他還真來了。
察覺到來人是裴宇,蘇鳳儀輕笑道
“你一個堂堂裴府的公子,居然做起了半夜竊玉偷香之事,這要傳出去,可怎麼好?”
裴宇從背後抱住她,一隻手滑進了她的裙子,一隻手滑進了她的寢衣,一邊親她的後頸,一邊笑道
“傳出去?傳出去,那旁人可不得羨慕死我。
裴某倒想明媒正娶,殿下,您恩準麼?”
蘇鳳儀沉默沒有說話,沒有說話就代表不願意。
裴宇心中一痛
“殿下就不能說說好話,哄哄裴某。”
蘇鳳儀被他上下揉得氣息不穩,忍不住想叫出聲,又怕吵醒了隔間的綠卿,壓抑著喘著氣道
“男歡女愛,講究兩情相悅,裴大人,本宮說過,本宮給不了你什麼將來,你若心有不平,咱們,就算了吧。”
都到這一步了,裴宇怎肯算了,啃咬著蘇鳳儀後背的那塊軟肉,惡狠狠道
“殿下,真是狠心。”
這幾日和裴宇相處,兩人都是規規矩矩地。
蘇鳳儀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日被裴宇打開了自己身上劇情設定的開關,有時候睡到半夜,她居然會開始懷念起他的觸摸所帶來的快樂。
所以,此刻,在裴宇的懷中,被他上下揉捏,蘇鳳儀是真的覺得,很快活。
她也不知道,裴宇一個正正經經的世家公子,在這種事上,怎麼會這麼多花樣。
蘇鳳儀在一片眩暈中被他送上了天,感覺腦中好像有一陣白光閃過。
那一刻,她閉上眼睛,什麼都想不起來,覺得自己隻剩下一具快樂的軀殼。
身上一涼,好像是裴宇咬下了她小衣的帶子,扯下了她的衣裳。
窗外突然有什麼聲音,裴宇緊覺地先用被子將蘇鳳儀團團裹住,然後到了窗邊查看。
裴宇推開窗,就見月色下,謝玄站在窗外,手中刀已出鞘。
謝玄臉上的震驚表情,難以言述,也不知該說他是見了百鬼夜行,還是該說他是見了天女下凡。
裴宇看了看他手中在夜色下泛著寒光的刀,心想,謝千戶這是護駕來了?
也是,自己半夜偷偷摸摸鬨出這些動靜,隻怕是被當成采花賊了,真是,這誤會搞得,差點就成了牡丹花下死的亡魂了。
裴宇自覺理虧,朝謝玄笑了笑,蘇鳳儀慵懶中帶著嬌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怎麼了?”
裴宇笑著回道
“無事,夜風。”
然後裴宇看著謝玄一步一步退了下去,退到圍牆邊,翻牆而去。
……
謝玄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院子,感覺自己頭暈目眩,感覺這世界顛倒,從此變了一個模樣。
他從七歲進京起,為的就是博一個留在長公主身邊的機會,十八年來,每時每刻,她在他心中,都是他高高在上的神明。
神明在上,長公主與他,是人與神的區彆。
他隻是人間的一個小小螻蟻,願對她頂禮膜拜,也願為她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從不敢對她起任何的覬覦之心。
因為是神明,像今夜之事,他連想都不敢想過,從不敢起這大逆不道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