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蘇鳳儀問薛鈺,譏笑一聲
“這時候想起薛鈺了?
朕聽說,裴駙馬搬進了皇姐的府上,皇姐得償所願,日日夜夜有駙馬陪伴,哪裡還能記得起薛鈺呢?
皇姐來找薛鈺,就不怕裴大人知道了,跟你鬨彆扭,發脾氣。”
蘇鳳儀坦然笑道
“他不是去平城給咱賺銀子去了嘛,知道不了,皇上彆告訴他,好不好?
薛鈺呢,怎不在皇上跟前伺候?
我最近覺得有些疲乏,讓他來給我按按脖子,捶捶肩膀,上次他按得就很不錯,旁人都比不上。”
皇上一噎,對自家皇姐這坦坦蕩蕩朝秦暮楚的樣子,真的很無語。
算了算了,自家皇姐。
皇上吩咐崔公公道
“去把薛鈺叫來,奇怪,朕最近怎麼好像都沒見過他?”
崔公公最近找了各種好玩的新鮮玩意兒,霸著皇上的心思,就怕皇上想起喬貴來。
喬貴身邊的薛鈺,他更是不敢放他近皇上的身。
聽皇上這樣問,崔公公就覺不好,眼珠子一轉,說道
“薛鈺最近病了……”
崔公公本來想說,薛鈺病了,怕把病氣過給皇上,就彆讓他來了,待他養好了再來伺候。
結果蘇鳳儀一聽,薛鈺病了,立馬站起來
“病了?怎麼病了?嚴不嚴重,皇上,走走走,咱們去看看他!”
崔公公哪裡敢讓他們去,薛鈺就在喬貴跟前杵著,喬貴現在病得就剩最後一口氣,崔公公日盼夜盼盼著他歸天,皇上一去,可不就前功儘棄了。
崔公公忙道
“怎敢勞累皇上和長公主,薛鈺最近病了剛好,小的這就去傳他來。”
……
薛鈺守在喬貴門口,裡麵喬貴正和禦前一個小太監低聲說著話。
喬貴說話的聲音有些虛弱,間歇夾雜著幾聲咳嗽聲
“都安排好了?”
小太監低聲回道
“是,崔母病重的消息,晌午就能送到崔公公的手上。”
喬貴又咳嗽了幾聲
“咳咳,崔石是個孝子,定要回去看看老母親,這一來一回,可就不定什麼時候了。
機不可失,就今晚吧,咳咳,酉時,你引皇上來,這半包藥,崔石走後,你藏到他的屋子裡去。”
薛鈺一邊偷偷聽著喬貴和小太監說話,一邊在想早上收到的饅頭,饅頭裡夾著個字條,字條上寫著四個字
“為他赴死。”
喬公公是個心狠的人,對彆人狠,對自己更狠。
為了演好今晚這場戲,喬貴前幾日大暴雨時,特地在大雨裡淋了半個晚上,再穿著濕衣服躺了一晚,第二日自然就病了。
聽說喬貴病了,朱千戶當天就安排了太醫來,抓了藥,薛鈺日日勤勤懇懇給廠公煎藥。
藥煎好,給廠公送上去後,廠公誇了他一句
“是個好孩子。”
然後當著薛鈺的麵,把湯藥一滴不剩,全倒進了房中的花盆裡。
薛鈺知道廠公是要做什麼,隻做不知,執拗地又煎了一副,給喬貴呈上去,還當場自己喝了一大口,勸道
“良藥苦口,乾爹多少喝一些吧?”
喬貴是真的感動了,摸了摸他的頭道
“好孩子,乾爹不是防著你,乾爹是另有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