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權沐浴完,換了衣裳,擦著頭發,等著頭發乾了好束發去見蘇鳳儀。
小郭在一旁幫他收拾換下來的衣裳,沈權便問小郭
“沈和走之前,有沒有給我留什麼話?”
這還真有,小郭道
“有的,有的,少將軍給大將軍留了一封信,說等大將軍回來的時候看,就在東廂的桌上,卑職去拿。”
反正閒著也閒著,沈權就自起身,說道
“你忙著吧,我自己去就行。”
東廂房內,是書房的格局。
沈權一走進望月軒東廂房,就覺得,眼睛難受。
沈和從小到大,用了東西都不會好好歸置,講了多次都不聽,每次都得沈權跟在後麵,給他收拾。
現在書房,桌上書堆得亂七八糟,書架上的書擺得也是東一塊西一塊,總之沈權怎麼看怎麼覺得難受。
沈權一邊想著等沈和回來,得好好說說他,一邊順手就把書架上的那些書給理好了。
到了桌前,沈權把桌上的書一本一本拿起來,大致看了一下,發現都是講出海的書,心中疑惑
“難道沈和想出海麼?”
這倒是像沈和的性子,他一直就不想乖乖待在宣府,就想出去。
隻是出海的話,一走就得好幾年,沈和真要去了,沈權心中有些放心不下。
一本一本書收完,到最下麵,壓著一疊紙,是沈和畫的畫,第一張畫的是一朵火紅的鳳翼花。
沈權笑著把那幾幅畫拿起來,一張張看去,自言自語道
“臭小子,畫得還不錯。”
沈和畫畫,如他這個人一般,用色毫不保留,熱烈直白,從不講究什麼遮掩。
一連幾張,都畫得是各種姿態的鳳翼花,無一例外,都又豔麗,又張揚。
再後麵,畫的是靜景,一連幾張,畫的是開著窗戶的房子一角,有晴天的,有陰天的,也有雨天的。
再後麵是簷下擺著茶壺茶杯的桌椅,桌上兩個茶杯緊緊地挨在一起,杯中茶還冒著熱氣,熱氣纏綿在一起,但畫中卻沒有人。
最後一張,終於畫了人了,但卻是一個美人倚靠在窗前小榻上看書的樣子,隔著窗戶,隻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剪影,看不真切。
沈權把這些畫都給他好好收了起來,在書房裡找了盒子給他裝進去,隻覺得好笑
“這小子,是心裡有人了,等他回來,可得好好審審他。”
以沈權對自家弟弟的了解,他要心裡有了什麼人,那是根本不會藏的。
沈和是那種,若是早上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恨不得中午就得找姑娘把心意說了,下午就得找媒人上門說親,晚上就得把婚禮辦了洞房花燭夜,絕不過夜。
所以,他這麼含蓄地畫一個美人,實在是讓沈權覺得稀奇,非得好好問問他不可。
把書和畫都收拾好了,沈權再去看沈和留給他的信,沈和在信裡果然在說出海的事。
沈和說,長公主想派人出海,他正好也想出去,所以等這次從北虜回來,他就會找長公主請了這個差事,南下出海。
沈和又說,出海下南洋呢,一來一回說不得得好幾年,哥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辦的婚事趕緊辦,該娶的嫂子趕緊給娶回來。
最好是他從北虜回來就能喝哥的喜酒,麻利點麻利點,免得他出海後就趕不上。
沈和巴拉巴拉一大堆,都是在催沈權趕快娶妻的事兒,旁的事兒倒一概不提,這沒大沒小的,看得沈權真是哭笑不得。
看完信,收拾完書房,沈權叫了小郭來問
“少將軍在京城這段時間,都和誰有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