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台下人愣了,台上的楚牧、淨一道長等人也都有些措手不及。
他們以為燕赤眉會解釋一番,沒想到,上去就是一通毒誓,直接擋住了台下人的質問。
江懷和秦憶幾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控製住自己沒有笑出聲來。
這二護法,真乃性情中人!
不錯,發了毒誓了,也表明立場和態度了。
這下,江湖中人沒什麼可說的了。
縱然不信,也得先把各種疑惑咽進肚子裡。
“咳咳”兩聲,楚牧複又站起,朗聲道:“燕大俠真是赤誠之人,靈隱宮願意為侍劍山莊的事出一份力,實在是好。
諸位,還有一事要與你們交代。在下得知侍劍山莊的消息後,曾趕往歸墟山一探究竟。隻可惜,除了江少莊主的一把斷劍,其他什麼都沒有發現。這把劍我帶了回來,命人重新鍛造,得到了一把適合女子用的短劍,就是此劍。”
說著,楚牧高高地舉起了一把短劍。
正是之前被楚令文拿在手裡的那把。
“楚大俠,這劍既然適合女子使用,不知楚大俠會將此劍贈予哪位女俠?還是直接交給穀女俠。”
眾所周知,侍劍山莊少莊主的秋水劍是一把舉世聞名的好劍。
江海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為愛子尋來的。
“今日,借著英雄大會,在下專門拿出此劍,就是為了告訴眾人這把劍的歸屬。這把劍,在下給了小女,楚令文。”
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嘩然。
“什麼,小女,楚大俠的女兒。”
“楚大俠什麼時候有女兒的,沒聽說過啊。”
“……”
見眾人議論紛紛,婁闊海有些著急了,“都住嘴,沒看到楚大俠還未說完嗎?聽楚大俠說”。
婁闊海中氣十足,又在這群人中有些威望。立刻,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等著楚牧繼續往下說。
楚牧不著痕跡地看了高雲一眼,後者立刻會意。
隻見高雲站起,對著台下眾人抱拳行禮,而後朗聲說道:
“令文乃是師父的義女。十幾年前,她還是個小嬰兒的時候,差點死在冰天雪地中,是師父將她救起,帶回了天門。這麼多年,師父對師妹視如己出,悉心教養。此事隻是師父的私事,若不是涉及秋水劍,師父也不會跟人說起有關師妹的事。”
原來如此。
台下人等聽高雲說完,更覺得楚牧實在是難得一見的重情重義之人。
婁闊海直接高聲叫嚷:“楚大俠不愧是‘雲州大俠’,這救人一命可是極大的功德,楚大俠卻一直閉口不言,實在令我等佩服。高大俠說的是,楚大俠認個義女,本就是他的私事,再加上楚大俠一向低調,天門中人行事也從不張揚,我等不知道楚姑娘的存在,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婁闊海這麼一說,台下人就更容易接受了。
一般人交往,誰還問人家有沒有女兒的,又不是媒婆,惦記著說親一事。
隻是,為何要把秋水劍送給楚令文,還是讓人有些疑惑。
“諸位,這把秋水劍本是江少莊主的遺物,按理說在下是沒有資格善自處置的。可這裡有一封信件,是江莊主寫給在下的,這封信在下已給淨一道長和柳掌門看過。”
楚牧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並將信展示給台下人。
隔得有些遠,可江懷還是看到了信封上獨屬於父親的印章。
一直沒說過話的柳震起身了,對著台下人等點頭道:
“不錯,這的確是江莊主的信。信上說,來天門拜訪一遭,覺得楚兄愛女甚是討人喜歡,鬥膽先在楚兄麵前提上一嘴,考慮一下他的不肖子。”
說著,柳震又看向楚牧:
“楚兄,這次來天門,見到楚兄愛女,在下也覺得甚是不錯。在下也有一子,楚兄定要好好考慮一番。道長,還請您在楚兄麵前為犬子美言一二。”
淨一道長從上台來就一直閉目養神,十足的世外高人模樣。
聽到柳震叫他,終於睜開了眼睛,露出幾分笑意,看著分外慈祥。
頓了頓,淨一道長又輕歎了口氣:“江海家的小子,我也是見過的,隻可惜……柳震家的小子不錯,可以考慮。”
淨一道長說完,台下的人簡直有些淩亂了。
這次的英雄大會可真是不同尋常,好端端地怎麼扯到求親上了。
見台下人等交頭接耳,楚牧接著說道:“江兄對小女的看重,在下十分感動,隻可惜,江賢侄已經……在下思前想後,決定將這把劍交給小女,也算是全了這一場緣分,還請諸位諒解。”
楚牧的話說得十分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