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江懷隨手將長劍一扔,轉身看向皇甫焰,本是波瀾不驚的雙眸中有怒火起伏。
“試探我們,有意思嗎?”
話出口時,卻是一如既往的平和音調。
江懷已收拾好了情緒。
不等皇甫焰回答,“錚錚”幾聲巨響,秦憶將剩下的幾把完好的劍都斬斷了。
黑衣人齊刷刷地跪了一地。
跪在最前的黑衣人有些慚愧,“主公,是我等學藝不精”。
皇甫焰擺擺手,隻眨眼的瞬間,黑衣人就如潮水般退下去了,再也不見蹤影。
“這是隱衛。”
江懷肯定地說道。
“不錯,是我的隱衛,我若不召喚,絕不會現身。”
皇甫焰直言不諱。
“你到底是什麼人?還帶著隱衛。你在北秦朝堂是什麼身份。”
說著,秦憶將翻雲刀對準了皇甫焰。
“我是皇甫焰。”
還是之前的答案。
“秦憶,先收起你的刀。皇甫大俠,沒什麼要說的嗎?”
“我的確是皇甫焰,在北秦朝堂地位不低。可我到底是什麼身份,現在並不想告訴你們。我腿腳不便,外出行走當然要帶隱衛了。
江小兄,秦小兄,你們一開始不就知道這些人不是來行刺的嗎?雖然你們招式淩厲,可卻沒有真的傷人。
秦小兄的刀法,江小兄的掌法和劍法,令人歎為觀止。楚牧說的不錯,江山代有才人出,實在可喜可賀!”
皇甫焰說了一大通,然而,江懷和秦憶卻沒有什麼反應。
“趕路辛苦,也無聊,我也是增添一兩分情趣罷了。二位小兄弟,剛才鬆鬆筋骨,是不是覺得渾身都通泰了。對了,你們怎麼看出來這些人是我的人呢?”
見皇甫焰一副狡辯的樣子,還敢問他們是怎麼看出來的,秦憶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好意思問,像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一個人走在路上,暗地裡跟著你的人可不會少。我們推著你離開鳳凰樹下的時候,你還打了幾拳,那不是在發送指令嗎?
還有,你這人雖然討厭,但看著也還不壞。若真的是不要命的殺手,你會如此冷靜,你不擔心江州城門口無辜的人嗎?”
一開始秦憶還是正常的語氣,可說到最後,竟直接吼了出來。
若是可以,他真想上前狠揍皇甫焰一頓,給他自己和江懷出口氣。
“皇甫大俠,你想知道我們的底細,大可直接問。如此搞了一通,真是無聊。”
江懷的語氣可比秦憶輕描淡寫多了。
皇甫焰見江懷性子、脾氣要比秦憶好,想了想,說道:“那二位小兄弟什麼來頭,你們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功力,後生可畏啊。”
“我們是什麼人,該知道的時候皇甫大俠自然就知道了。”
江懷依舊十分平靜地說道。
“江懷,咱們還與他同路嗎?道不同不相為謀。”
“自然是要同路的,咱們雖然年紀不大,可也言出必行,犯不著跟一些為老不尊的人一般見識。”
“說的是,男子漢頂天立地,說過的話自然要算數。該你推他了,我這會兒隻想揍人,可不想推人。”
秦憶說完,就轉頭向著江州先行一步了。
江懷走到皇甫焰身後,推著他繼續趕路。
倒是皇甫焰心中頗不是滋味兒。
他不由地暗暗唾棄自己:什麼眼力勁兒,竟會覺得姓江的小子好說話。這才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三言兩語,就給他戴上了“為老不尊”的帽子。
唾棄完自己,皇甫焰又忍不住在腦海中回想起江懷和秦憶的招式。
他們的刀法和劍法雖然不一樣,但有異曲同工之妙,那就是都講究一個“快”字,快得完全不給敵人攻擊自己的時間。
想到江懷的劍法,皇甫焰恍然大悟。
怪不得覺得那劍法有些熟悉呢,那小子竟將掌法化作了劍法使出,差點沒看出來。
真是個聰慧至極的小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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