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兄、秦兄,那邊人太多了,還是你們這邊寬敞些。”
萬靈兒私心裡是不願意過來的。
她知道剛才的一幕一定被江懷和秦憶看個正著,依照秦憶的脾氣,又該教訓她了。
果不其然,秦憶十分嚴厲地瞪了她一眼。萬靈兒縮著脖子不敢多言,一雙眼睛隻盯著看台,絲毫不敢與秦憶對視。
“不好,嶽清池被姓柳的逼到看台一角了,不會掉下來吧。”
萬靈兒驚呼起來。
其他幾人一看,台上的形勢果然變了。
原本還旗鼓相當的二人,如今,柳旭氣勢猛增,風頭大盛,嶽清池似乎力有不逮。
雖說戰場上瞬息萬變都是極正常之事,可在江懷看來,嶽清池與柳旭的功夫和劍法都在伯仲之間,相差無幾。
按說,嶽清池不該這麼快就有如此頹勢,此中,難道另有隱情?
“令文,嶽兄近來身子可有不適?”
“江兄,師兄近來在修習一種新的劍法,遇到了瓶頸,受了些磨搓,還未好全。師兄本不想上場,可其他師兄師姐都年長柳旭不少,並不適合上台。齊師兄倒是年齡相仿,可他才大病初愈,無奈之下,師兄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原來如此。
怪不得嶽清池上台前楚牧一直在殷切叮囑,實在是擔憂嶽清池為了師門的榮譽不顧自身安危。
江懷看向楚牧,隻見楚牧麵上的憂色不加掩飾。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更加春風得意的柳震。其他武陵門人早已忍不住為柳旭拍手叫好了。
江湖裡的新生力量在這些日子已經儘數上場比試過了。按照現在的形勢,如無意外,這個爵位大概率是落到武陵派的頭上了。
“秦憶,你對朝廷的爵位有興趣嗎?”
江懷小聲問道。
“你可彆搞我,我沒興趣,你看這柳旭好像挺猛的,我不是他對手。”
聽到秦憶的話,江懷隻笑而不語。
沒興趣是真,不是對手是假,既然無意於此,那便罷了。
台上,嶽清池仍然在勉力支撐,柳旭突然變換了劍法,應該是武陵一派新出的劍法。
這一招一式令江懷心中產生了異樣的感覺。
劍招好像似曾相識,但他確信,之前的確未見過這樣的招式,可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眼看著,柳旭的劍已經快刺到了嶽清池身前。
嶽清池突然運足渾身氣力,雙腳來回點動,直接躍了起來,落到了擂台正中,單腿跪地,撐著自己不倒下。
看樣子,嶽清池應該是想使用輕功的,奈何,已不剩多少氣力了。
“清池,勝敗乃兵家常事,柳賢侄更勝一籌。眾人看得分明,你不可硬撐。”
看台上,楚牧終是忍耐不住,大聲喚起了嶽清池。
眾人看到,有鮮血從嶽清池唇角緩緩流出,滴落在他身前的白色衣襟上,鮮豔的紅刺得人挪不開眼。
柳旭正要出手,突然意識到嶽清池不對勁兒,立刻收手。
他心中著實懊惱,這嶽清池明擺是帶著傷與他比試的,縱然他贏了,似乎也有些美中不足。
這幾日他大出風頭,眼下,本就帶著傷的嶽清池令他的榮光大打折扣。
柳旭垂下頭來,一抹不耐在他眼中一閃而過。
“嶽兄,你沒事吧?這論劍本是切磋,嶽兄身子不適,怎麼還……唉……若是知道嶽兄如此,小弟說什麼也不能與嶽兄比試。”
柳旭的聲音不小,聽得萬靈兒憤憤不平:
“這姓柳的胡說八道什麼,說得好像嶽清池看重功名利祿,不管不顧非要上台似的。之前嶽清池與其他人比試,都十分有風度,從不讓人難堪。哪像柳旭,不管對手是誰,都一副恨不得吃了人的架勢,打量彆人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嗎。”
難得從萬靈兒口中聽到稱讚嶽清池的話,楚令文為嶽清池擔心之餘,又覺得欣慰。
比試已經結束,楚牧立刻飛到了擂台上,將嶽清池扶起。
一邊安慰,一邊為他注入內力。
柳旭也已回到了看台上,柳震似是氣惱,大聲地訓斥於他:“為父平日裡是怎麼教導你的,不可過分關注個人得失,你在台上若多關注一些嶽賢侄,早該發現他有不妥,就該登時停下來才是。”
“父親教訓的是,孩兒記住了。”
這一幅父慈子孝的畫麵令在場的人紛紛讚歎。
萬靈兒冷哼了一聲,撇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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