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好大的口氣。若天下對你們群起而攻之,你們又怎麼對抗得了呢?”
聽到百裡行如此說,秦憶頓時笑了起來。
“不會有這麼一天的,至少虎象山在一天,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兩位宗師,靈隱宮可不是個軟柿子,也不是象征意義大於實際價值的侍劍山莊,絕不會坐以待斃。天下群起而攻之,那不就天下大亂了,一直守護北秦的虎象山怎麼會允許此事發生呢。”
還有句話,秦憶並沒有直說。
北秦朝堂也不會輕易打靈隱宮的主意,就算最後滅了靈隱宮,那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得不償失。
不若就像現在這樣,天門派與昭王關係極佳,赤鹿教在華京也有權貴的支持。
而今,武陵派因出了個興武伯而聲勢大漲,靈隱宮就在連雲山好好待著,這不是一種很妙的平衡嗎。
聽到秦憶如此說,從進門來一直如老僧入定般閉目養神的司空嶺突然睜開了雙眼,一雙閱儘滄桑的蒼老眸子現出幾分不易覺察的笑意。
“小子,倒是對這形勢看得分明。你說的沒錯,虎象山是最希望北秦上下一片和樂的。你想找姓江的小子,隨你的意,隻一點,如果靈隱宮不安分,我們絕不會坐視不理。”
秦憶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吃飽了撐的才去惹虎象山呢。他就是想儘快找到江懷而已。
在兩位宗師敲打秦憶的時候,東宮的會客廳內,也正因為這十萬兩銀子而熱鬨非凡。
柳旭信誓旦旦地說道:“殿下,侯爺,依微臣看來,江懷失蹤,就是他們自編自導的鬨劇罷了。江懷與微臣的父親約定一個月後在英雄殿前比試,他自知勝利無望,才會出此下策,做出失蹤的假象來。否則,好端端地怎麼會憑空失蹤呢。”
想到外麵的傳言,柳旭就氣不打一處來。
居然會有人懷疑到他們武陵派頭上,說是他們暗算了江懷。
這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他們犯得著如此嗎?
父親已做好了準備,要在英雄殿前打得江懷落花流水,好讓天下人都看看,他武陵柳震的不俗實力!
“興武伯,你說江懷是自己失蹤的?”
“回殿下,正是。外界有不少人揣測武陵,但這事跟我們毫不相乾。”
柳旭的話秦曜並不懷疑,這點傲氣,柳震堂堂一派掌門還是有的。
隻是,秦曜也不相信江懷會自編自演這出戲。
雖然他與江懷不算熟識,可有限的幾次會麵,也讓他多少看出些江懷高傲的性子,那樣的人是不會如此的。
江懷的身手,秦曜可是聽沈千南提過的,讓他憑空失蹤,什麼人才辦得到呢?
坐在一旁的威武侯辛厲一言不發,他看著柳旭義憤填膺,覺得實在有些好笑。
這後生,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
柳震瞥見了威武侯的神色,心中一凜,立即製止了想要繼續高談闊論的柳旭,“旭兒,殿下和侯爺麵前,不可妄言,還不退下”。
唉……
柳震在心中歎了口氣,在他看來,柳旭還是太嫩了些,能力是有的,就是太過年輕,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在太子和威武侯麵前,還是不要太過表現自己了。
“殿下,侯爺,剛才旭兒所言非虛,靈隱宮江少主一事,確實與我們武陵無關。但同為江湖門派,江少主有難,我們武陵也義不容辭。”
秦曜笑道:“柳掌門所言極是,沈千南,傳令下去,派人去找江少主。華京,不允許有人不明不白的失蹤,明白了嗎?”
沈千南立即點頭稱是。
“殿下,老臣也已經派人去找了。殿下說的極是,華京,天子腳下,絕不能有這樣的事發生。”
威武侯不停地轉動著握在手中的小小令牌。
嗬,十萬兩銀子,蒼蠅再小也是肉,還是不要便宜其他人的好。
天底下還有誰比他更知道如今江懷的所在地呢,恐怕找到,也是屍首無存了吧。
但那也算找到,不是嗎,嗬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