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真的殺手不知道,可這女人十分傲氣,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眼中半絲慌亂、畏懼都沒有。
“殺手,難道你是江湖中最大的殺手組織,殺手盟的人嗎?”
江懷說到了殺手盟,這女人正想說什麼,隻聽秦憶說道:“什麼殺手盟,這個世上已經沒有殺手盟了。曾經的殺手盟,如今不過是赤鹿教的一個走狗罷了。”
聽到秦憶的話,這女人的眼中突然迸發出了強烈的恨意,雖然無力但依然怒吼:“隻要老娘活著一天,殺手盟就還在。不錯,老娘就是殺手盟的人。”
她果然是殺手盟的。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秦憶忽然覺得剛才喂給女人的靈丹妙藥不算虧了。
這不就是江懷讓殷若明查探的殺手盟的女人嗎,居然被他們碰上了。
見秦憶笑得可疑,這女人臉上怒氣更甚,“小子,你笑什麼”?
秦憶連忙擺手:“這位殺手大姐,我可不是笑你,我是高興。”
說著,秦憶十分愉悅地又從懷中摸出了一個用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
扯開之後,一個十分美麗的小小貝殼落在他手中。
一看到貝殼,女人急了,“這是我的東西,還給我”。
秦憶好笑道:“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嗎?你叫它一聲,看它答應不。這什麼貝殼,除了好看些,有什麼用處。如今在我的手裡,就是我的東西。我這會兒覺得這東西沒有用,一會兒便扔掉。”
“你敢?”
這女人掙紮著坐起身來,作勢撲向秦憶,想奪下貝殼。
秦憶連動都沒有動,這女人重重地摔倒在地,可她的眼依舊緊緊地盯著秦憶的手。
“唉……還給你。雖然你看著歲數不小,但老子從不欺負女人。”
女人拿到了貝殼,牢牢地抓在手裡,恨不得用上全身的力氣。
眼前的女人便是石伯伯救下的女人嗎?石伯伯就是欠了她的人情吧。
江懷彎身將這女人扶起,待這女人坐定,江懷說道:
“這塊貝殼來自歸墟山下的東海,隻那一處海域有這一種貝殼。你去過歸墟山?或者說,你跟歸墟山上的人有些淵源。雖然你是殺手,但殺手也該講些道義,我們救了你,你便該說些實話。”
一滴清淚從女人通紅的眼眶中流出,流過女人瘦削的臉頰。
“不錯,這是我在東海畔撿的,我撿了兩塊,如今隻剩下了這一塊。歸墟山上,那裡……那裡有我的一位故人。”
故人,又是故人。
秦憶聽到這兩個字隻覺得耳朵生繭子了。
“什麼故人?一個女人的故人,大概率是她的情郎吧!”
“情郎、情郎……”
女人輕輕地念叨了起來。
她的眼淚終於奔湧而出。
“情郎!你死了,我終於可以把你當作我的情郎了,你活著,是偷我劍譜的仇人。可是你死了,人死債也消……”
女人的哭訴,讓江懷斷定,這就是讓石伯伯欠了人情的女人。
有些事他不能直接告訴秦憶,可是卻能由這個女人說出來。於是,江懷問道:“你的情郎是什麼人?跟我們說說吧。”
女人並不開口。
江懷看起來十分有耐心。
“他人已經不在了,你跟我們說說,這世上就多兩個人知道他,知道曾經有這麼一個人存在過。”
聽到此言,女人突然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抹了抹眼淚。
“他是有身份的人,若是讓人知道他與殺手盟的殺手糾纏,有損他的身後名。”
“今日不管我們聽到了什麼,若是說出去,就讓我們不得好死。”
秦憶十分順溜地豎起兩根手指發誓,江湖中人,還是相信這一套的。
這女人,分明已經被江懷說動,想說說她的情郎了。
秦憶已經猜到她的情郎會是誰了,但還是要等著這女人揭開謎底。
“他是歸墟山上的人,是侍劍山莊的人,石敢當就是他。石鎮平,石鎮平,他已經死了,整個侍劍山莊成了一片廢墟,他死了,他死了……”
石敢當,江湖人稱“石敢當”的石鎮平。
果然,殷若明信上說的救走殺手盟領頭女人的人,就是石大俠。
石大俠,他如今正好好地活在華京城的一個角落裡,誰也找不到他。
可是,現在卻不是將這個消息告訴她的時候。
聽到女人的話,江懷大為感歎:“石大俠,原來是石大俠,真是失敬。這位大姐,不瞞你說,我們二人正在為侍劍山莊的事奔走,你一定也想為石大俠報仇雪恨吧?”
“你們……你們與侍劍山莊什麼關係?”
女人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還說是最好的殺手呢,連天門英雄大會的事都不知道嗎?誰能查明侍劍山莊的事,為侍劍山莊討回公道,誰就是武林盟主。”
秦憶幽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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