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索府的大門,秦憶忍不住回頭望了又望。
“江懷,咱們就這麼走了嗎?老頭子……老頭子他……”
“他沒事,他可不是省油的燈。梅綺、索鷹都不是吃素的。他……他汲汲營營這麼多年,也該歇歇了。”
江懷也想回頭再看一眼,可是,他沒有回頭。
如今的鐘離無間也不是原來的樣子了,隻是個有些虛弱的老者罷了。
他,真的該好好歇歇了。
“不是,還有事情沒有說明白。朱雀使跟老頭子關係可不一般。老頭子不是一直都忘不了你的母親嗎?那朱雀使又算怎麼回事?不得問問啊。我雖沒有見過義母,但你的母親就是我的母親,這是身為人子義不容辭之事。”
說起這個,秦憶就要轉頭回去。
不把事情問個清楚明白,他就睡不著覺。
江懷直接攔住了他,一把扯著秦憶往前走。
得到了鐘離無間幾十年的修為,又找回了自己丟失的功力,江懷力道驚人。
秦憶試著掙脫,竟絲毫掙紮不動。
“你這是作甚?仗著武藝高強欺負人嗎?我可是你兄長,沒大沒小。”
“秦憶,有什麼好問的。梅綺到底是誰,你真的猜不到嗎?父親說,母親早早便離開了,那就是離開了,已經這麼多年了,有沒有母親,還有什麼差彆。她的事,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問。你若是我的好兄弟,就不要再問了。”
秦憶還想再說什麼,江懷眼疾手快,直接點了他的啞穴。
扯著秦憶大步向前走的江懷,不是不明白秦憶的意圖。
秦憶不會猜不出梅綺的身份。
他想回去問清楚,不過就是想問問一個母親,為何會丟下自己的孩子?十幾年來不管不問。
江懷知道,秦憶想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隻是,此時此刻,他不想看到梅綺,也不想看到鐘離無間,他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再說,即便知道答案,那又如何呢?
已經過去的歲月,是永遠也回不來的。
……
八荒客棧的水榭裡,秦焰與秦昱已經相對而坐了許久。
望著眼前穿著儲君服飾的英偉男兒,秦焰的眼眸中閃過幾分驕傲的情緒。
這是他親手帶大的孩子,這是他的好孩子!
“父……父王。”
“殿下,你的身世,皇兄已經告訴你了,本王的確是你的皇叔。”
“皇……叔,皇叔……在昱兒心裡,您永遠是我的父親。若我真的是您的兒子,那該多好,我是真的想做您的兒子……”
說著,秦昱忍不住跪倒在秦焰跟前。
不錯,他是想要秦曜的位置,想當未來的北秦之主,可他真的想做父王最驕傲的兒子。
“喲,這是哪一出啊?尊貴的太子殿下怎麼跪到了地上。這身衣袍可真氣派,弄臟了豈不可惜。太子殿下,好久不見了,還未恭賀太子殿下大婚之喜呢!”
秦憶回來了,一回來就看到了秦昱,立即下意識地出言挖苦,一通話說得要多順溜就有多順溜。
“憶兒,你……不可胡言。殿下,起來,先起來。”
對秦憶這個兒子,昭王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根本管不動啊!
秦昱起身後,對秦憶露出一個大大的和藹的笑容,半絲不將秦憶的挖苦放在心上,“憶弟,你回來了。我今日回來的巧,見到憶弟可真是高興”。
“是嗎?我倒是回來的不巧了,早知道殿下到訪,我就晚些時候再回來。”
當了太子就是穩重多了,不管秦憶說什麼,秦昱麵上笑意絲毫不減。
“江兄,許久未見,江兄可還好?”
秦憶不是個良好的溝通對象,江懷,多少要給幾分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