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我就不客氣啦。多謝小夥子。”老人接過茶道謝。
“退休了,來重慶女婿家住段時間。沒事來喊兩嗓子,這裡沒人聽京劇,沒有北京熱鬨…”老人笑著說。
“小夥子,你是做什麼工作的?”老人問我。
“大爺,我叫江南,做茶葉生意的,開了個茶舍,賣點茶葉,這是我女朋友葉采薇。”
“我欲登山去采薇,江南秋雨正霏霏。不錯不錯,郎才女貌,真是一對佳人。”老人脫口而出。
這個老人不簡單,聽到我們的名字,馬上想起了文天祥的詩,真是好才情。
“仙家解有逡巡手,一籌西風落翠微。”我答道,然後不約而同大笑起來。
閒聊中,我得知老人是一位退休的大學教授,教明史的,大名叫解望京。
解教授喝了口茶,笑著說:“小江,你既然是開茶舍的,有機會我要去你那裡品品茶呀。”
“您老人家來,我是蓬蓽生輝。我的茶舍叫閒茶書房,歡迎您來。”
解教授站起來,從樹下拿過京胡和一個黑色的包,走了過來。
他從包裡掏出手機,讓我加他微信。
我把茶舍位置和我的電話都發給了他。
“時間也差不多了,要不我再來段你點評點評?”解教授笑著說。
“那太好啦,解教授,麻煩您來段《珠簾寨》裡的“三大賢”這一折?”我高興的說。
解教授點頭,從容的鋪好墊布在腿上,弦聲響起,他開始唱了起來。
昔日有個三大賢
劉關張結義在桃園
弟兄們徐州曾失散
古城相逢又團圓
關二爺馬上呼三弟
張翼德在城樓怒發衝冠
耳邊廂又聽人呐喊
老蔡陽的人馬來到了古城邊
城門在助你三通鼓
十麵旌旗壯壯威嚴…
解教授應該是經過名家指點的票友,嗓音很不錯,字正腔圓,吐字清晰。
就是弦拉的差了點意思。
這會喝茶的人多了起來,有幾個圍過來靜靜的欣賞他的唱腔。
唱完後,我和葉采薇用力的鼓掌,周圍的人也紛紛鼓掌起來。
解教授很有風度的起身鞠躬答謝,旁邊有人喊道:“老人家,再來一段嘛。”
解教授擺擺手,笑著說:“謝謝您,要回去啦,要接外孫女學琴回家啦。”
我握手和他告彆,請他有空去茶舍喝茶。
葉采薇笑嘻嘻的說:“豬頭,你平時都喜歡和陌生人聊天嗎?”
“大寶,這就是緣分,你不不覺得我們倆在一起都會遇到有趣的人嗎?”我笑著說。
“那倒是,這位解教授好有才華,大學教授還會拉京胡,還會唱京劇。”葉采薇笑著說。
“對了,上次在李莊古鎮,還遇到那個老道長呢。豬頭,我發現你特彆和老年人有緣分,哦,對了,你還和美女們很有緣分。”葉采薇笑眯眯的,我心裡一陣心慌,這怎麼能聯係到一起去呢。
“走吧,我們該去吃李串串啦。一會就人多了。”我付了茶錢,拉著葉采薇下了城樓。
漫步在重慶的老街上,空氣裡都彌漫著火鍋的味道。
我喜歡重慶的老城區,裡麵儘管很多破舊的街道,但是充滿了煙火氣,街邊很多老飯館、老火鍋店、燒餅鋪、包子鋪、麵館,路邊還有推著的推車,賣著冰粉涼蝦、烤苕皮豆乾。
穿過擁擠的菜場,來到一片舊的居民樓,李串串就在那民房裡麵,一點也不起眼。
五點多,人還不算多,我們還是順利的找到了座位。
很多外地人分不清火鍋、串串、麻辣燙、冒菜的區彆。
火鍋就是一桌人圍著火鍋,點好菜全部端上來自己燙著吃。結賬以點的菜結賬。
串串就是菜和肉都是竹簽串好,自己去選,喜歡吃的多拿,自己選自己喜歡吃的。然後圍著鍋燙著吃,吃完數簽簽結賬。
麻辣燙就是菜和肉都是竹簽串好,自己去選,那然後交給老板用簍子裝好同時燙,燙好後裝盆子裡給你吃。
冒菜就是一個人的火鍋,選好菜老板給你燙,沒有簽簽。
葉采薇自己選了小郡肝、掌中寶、麻辣牛肉、翅尖等很多肉,我就挑了幾串蘑菇、豆腐、蔬菜意思一下。
我對火鍋和串串沒特彆大的興趣,不知道每家都有什麼特彆的不同。
既然大家都說好吃,葉采薇也說好吃,那可能確實好吃。
我微笑著看她吃的不亦樂乎,心裡也很高興。
“豬頭,他家的鍋底好香呀,燙什麼菜都好吃。”葉采薇笑嘻嘻的說。
吃完串串,我們散步來到長江索道,花了五元錢,到了長江對麵的南岸。
長江索道橫跨長江兩岸,人在半空中,腳下是滾滾東去的長江,兩岸是燈火通明,景色特彆壯觀。之前都隻是過江的交通工具,不過後來成了重慶最有名的景點之一,每天排隊的人成千上萬。
在這裡打車,躲避了解放碑的擁堵,我帶她去南山一棵樹觀景台看夜景。
站在一棵樹的觀景台上,我和她拿著手機拍起照來。
夜幕下的重慶,如同一位精心打扮的佳人,展現出了她最迷人的一麵。高樓大廈的燈光閃爍,像是無數顆繁星灑落人間;江邊的兩條濱江公路上車流如織,形成了一條條流動的光帶;而遠處的江麵上,遊輪的燈光點綴其間,與岸邊的燈火交相輝映,構成了一幅美麗的夜景畫卷。
葉采薇依偎在我身邊,輕輕的說道:“豬頭,我想和你天天在一起。”
我吻著她的鬢角,輕聲的說:大寶,我也想。心裡卻泛起淡淡的憂傷,不知道這個夢想何時能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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