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公公。”毛文龍躬身施禮道。
高宇順緩步下船,“毛總兵不必多禮,諸位不必多禮。”
毛文龍又衝著緊隨其後的袁樞拱手道“公子。”
袁可立無論是在天啟朝擔任登萊巡撫之時,還是在如今的崇禎朝擔任山東總督之時,深知皮島的重要性,所以對毛文龍也多有照顧,因此毛文龍對袁可立也頗為尊重。
袁樞是袁可立之子,所以毛文龍對袁樞也是加了幾分恭敬。
袁樞拱手回禮,“毛總兵。”
以往太監前往軍事要地,多是作為監軍,毛文龍看到皮島如今來了個太監,心中不免擔憂起來。
他拉住袁樞,問道“公子,這位公公是何許人也啊?”
“這位是司禮監秉筆太監高宇順,高公公。”
毛文龍一聽高宇順是司禮監秉筆太監,懸著的心頓時就放下了,司禮監秉筆太監那是何等人物,自然是不會屈尊來一個小小的皮島做監軍。
“毛總兵。”高宇順喊道。
“卑職在。”趕忙走了過來。
“咱家這次是代表萬歲爺來慰問皮島上的軍民,咱家在來的路上就聽說聽說你們過的很不容易。”
“是啊。”毛文龍趕緊接過話來,“公公有所不知啊,皮島是個小島,什麼也沒有,如今遼東建奴猖獗,很多老百姓都活不下去了,有不少都投奔到皮島上來了,其中還包括蒙古人,朝鮮人,甚至還有不少活不下去的女真人,這人是一天比一天多,可是皮島上的物資卻一天比一天少,隻能緊巴巴的過日子了。”
高宇順淡淡一笑,“毛總兵這是向咱家哭窮啊。”
“公公明鑒,我們皮島不是哭窮,是真窮。”
“行了,陛下知道你們皮島不容易,特意讓我給你們帶了不少的糧食物資,還有白銀二十萬兩,都在船上呢,你趕緊招呼人卸船吧。”
毛文龍當即麵北而拜,“皇恩浩蕩,臣毛文龍唯有一死,以報天恩。”
“公公和公子您二位舟車勞頓,卑職準備了一桌酒席,為二位接風洗塵。”
高宇順坦然一笑,“有勞毛總兵了。”
“哪裡的話,公公,公子,快請。”
“那個承祿啊,我陪公公和公子進去,你趕緊招呼人卸船。”
“是。”
酒席宴擺上,高宇順坐於主位,袁樞居左,毛文龍居右。
毛文龍舉起酒杯,“公公,公子,二位不辭辛勞,跋山涉水來到我這小小的皮島,我先敬二位一杯。”
毛承祿則是招呼人將船上的貨物卸下,看著一袋袋糧食,一扇扇醃製的臘肉,一壇壇美酒,最重要的是,還有二十萬兩的銀子,毛承祿心裡那個美呀。
尚可喜也是美滋滋的,他來到毛承祿的身旁,“叔叔,這回陛下是真大方啊,給了這麼多東西不說,還給二十萬兩銀子。”
“沒錯,咱們這位皇上,那可是一個好皇上啊。”
酒席宴間,推杯換盞,高宇順放下酒杯,道“毛總兵,物資給你們送到了,二十萬兩銀子作為軍餉也送到了,這會應該也卸完船了,你快點去清點清點,省的少了,到時候再背地裡罵我。”
毛文龍陪笑道“哪能啊。”
“彆彆彆,還是去點點吧,這樣咱們都放心。”
“那好吧。”毛文龍緩緩起身,“公公,公子,你們二位先慢慢喝著,我去去就回。”
待高宇順走後,袁樞湊到高宇順近前,“公公,你就不怕毛文龍一個人把這二十萬兩銀子都吞了?”
高宇順微微一笑,“袁郎中有所不知,咱家臨行之前,陛下交代過,千金易得,一將難求,這毛文龍能把皮島這麼點小地方經營的井井有條,足以說明這個人,還是有點本事的。”
“再者,你看看皮島上領兵之人,不是毛文龍的乾兒子,就是乾孫子,剩下的還基本都是他的親信,這皮島上的人都是圍繞在毛文龍身邊的,隻要毛文龍倒不了,這皮島自然也就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