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來了興趣,“何人?”
“許心素。”鄭芝龍回答道。
“就是那個和荷蘭人做生意的許心素?”
“回稟陛下,正是。”
“自從荷蘭人被福建水師擊敗後,就被迫撤離澎湖,退守至台灣。”
“而荷蘭人和我大明所有的生意,都是通過許心素來完成的。”
“可是,自從海盜李旦死後,許心素就在海上失去了依靠,經常受海盜欺負,同時,因為他和荷蘭人做生意,也受到官府的壓迫。”
“所以,許心素無奈投靠了福建總兵俞谘皋,成為了一名把總。”
“後福建總兵俞谘皋因罪被殺,許心素也就失去了靠山。”
“因其長時間和荷蘭人做生意,對荷蘭人的情況比較熟悉,若是能有許心素協助,收複台灣,必定事半功倍。”
朱由檢聽罷,朝著殿內屏風後問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隻見屏風後走出來一人,正是稅務司侍郎,南居益。
南居益向著朱由檢躬身施禮,“回稟陛下,據臣巡撫福建時見聞,大差不差。”
鄭芝龍抬頭觀瞧,一看是原來的福建巡撫南居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鄭芝龍長時間在福建海域活動,對於時任福建巡撫南居益自然是認識的。
隻是,他沒有想到,朱由檢居然一直讓南居益就躲在屏風後麵,若是剛剛自己說了半句假話,恐怕,此時腦袋就已經搬家了吧。
其實,這也不能怪朱由檢謹慎,畢竟鄭芝龍這小子有前科,為了自身利益投靠清廷。
鄭家三代人,都是典型的海盜,重私利。
包括後來的國姓爺,也是把李定國坑的不輕啊。
朱由檢看向惶恐不安的鄭芝龍,安慰道“你不用害怕,兵者,國之大事,朕對於福建兵事並不熟悉,故此才讓南侍郎幫朕把把關。”
鄭芝龍趕忙回答道“臣,不敢。”
朱由檢淡淡一笑,“朕聽說你有一個兒子在日本啊?”
聽著朱由檢的話,鄭芝龍就是一愣,怎麼自己的家底,全讓人知道了。
不過轉念又一想,畢竟人家是大明的皇帝,九五之尊,知道什麼也不奇怪。
“回稟陛下,臣確有一子,名為鄭森,目前在日本江戶城,由臣的日本妻子撫養。”
朱由檢點了點頭,“既然是漢人的血脈,還是在我大明成長的好。”
“朕在京城給你預備了一座宅院,將孩子接到京城來吧,待朕的嫡長子再大一點,就進宮當伴讀吧。”
鄭芝龍一聽,哎呀,幸福來的這麼突然嗎?
本來我孩子他得拿我兒子威脅我呢,沒想到居然想讓我的兒子進宮當伴讀。
鄭芝龍的腦子飛速運轉,目前陛下的嫡長子,按照大明的禮製,這以後就是妥妥的太子爺,再以後,那就大明朝的皇上。
我兒子給未來的皇上當伴讀,看來我老鄭家的祖墳,爆炸了呀。
鄭芝龍激動的雙膝跪倒在地,“臣,叩謝陛下天恩。”
朱由檢抬手,示意鄭芝龍起身,“不必行此大禮。”
“既然你在日本生活過,那你知道日本的石見銀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