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寇,流寇,重點在於流。
朱由檢多次下令山西,河南,湖廣,四川,嚴防與陝西的交界線,就是想把流寇鎖死在陝西,結果怕什麼來什麼。
天下未亂蜀先亂,天下已平蜀未平。
流寇還偏偏就流竄到了四川。
朱由檢心中就起了火,“四川巡撫田仰,革去官職,革去功名,由錦衣衛押赴進京,交刑部論罪。”
“四川總兵侯國柱,革去都督僉事職銜,戴罪立功。”
“召內閣大學士,六部九卿乾清宮議事。”
“另外,告訴孫傳庭,高迎祥就不用押解進京了,直接在陝西淩遲處死。”
左都禦史李標一聽,朱由檢這次確實是動了肝火了,四川巡撫田仰治事無能,致使流寇逃入四川,革去官職,本是再應該不過了,可是田仰不光被革去了官職,還被革去了功名,這可就要了命了。
當官嘛,誰也不敢擔保自己就一定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的,有個馬高鐙短,丟官罷職的,這很正常。
可是,功名就不一樣了。
有功名,你才有做官的資格,才有了進入特權階層的通行證。
就算是你當不了官,隻要有功名,那回到家鄉,高低也是個鄉紳,依舊是身份顯赫,高人一等。
如今田仰被革去官職不算,還被革去了功名,那他這一輩子,恐怕也翻不了身了。
很快,諸位大臣就來到了乾清宮。
“臣等參見陛下。”
“不必多禮,賜座。”
“謝陛下。”
朱由檢拿起兩份奏報,示意王承恩給殿內眾人傳閱。
“陝西來報,孫傳庭在子午穀大財亂賊,生擒賊首高迎祥。”
“但凡事有好就有壞,四川來報,陝西的亂賊流竄進四川了。”
“四川巡撫田仰,朕已經下令革去官職,革去功名,現在諸位就議一議看看誰能收拾四川的這個爛攤子。”
兵部尚書李邦華率先起身奏報,“陛下,不久之前,總督西南的朱燮元朱部堂向朝廷發過奏報,奢安亂賊大部分已經被剿滅,殘餘勢力逃進山中。為了永絕後患,現在西南的兵力大多都進山圍剿奢安亂賊去了,陝西的賊寇想必是趁這個時機逃竄進的四川。”
“臣以為,目前四川局勢基本穩定,抽調兵力圍剿陝西而來的逆賊,不是難事,至於……”
“不。”朱由檢打斷了李邦華的話,提出來不同意見,“奢安之亂這麼多年了,也該徹底平定了。”
“四川的當務之急,還是儘快剿滅奢安亂賊的殘餘勢力。”
“陛下,既然陝西的局勢有所樂觀,莫不如從陝西抽調兵馬入蜀,剿滅亂賊。一來陝西、四川接壤,路途近,二來陝西兵馬對付亂賊也有經驗。”禮部尚書來宗道提議道。
朱由檢不置可否,道“陝西的兵馬還不能動,陝西雖然看上去已經風平浪靜了,但水麵之下,卻是暗潮洶湧。”
“還是調湖廣總兵馬世龍率軍入川。”
兵部左侍郎王洽起身奏報,“陛下,四川總兵侯國柱,湖廣總兵馬世龍,皆是沙場宿將,對付些許亂賊,不是難事。”
“但若是再加上一人,或許可令蜀地之事,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