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的處置結果有了,也可以說是朱由檢有意為之。
朱由檢看向眾人,接著便問道“對於鬆江知府方嶽貢,鬆江府市舶司提舉瞿式耜,該如何處置?”
兵部尚書李邦華起身奏報,“陛下,鬆江知府方嶽貢在處置民亂一事上,不卑不亢,頗為妥當。”
“臣以為,應當加以勉勵。”
不卑不亢,頗為妥當,朱由檢聽罷,微微一笑,彆說,還挺押韻的。
“朕也是這麼想的,方嶽貢在鬆江知府的任上也有年頭了吧?”
吏部尚書楊景辰立即回答道“陛下,方嶽貢在鬆江知府任上,已有三年。”
“三年了,也確實應該動一動了。”朱由檢看向戶部尚書郭允厚,“郭尚書,朕記得山東農業廳的主官還沒有人選吧?”
郭允厚起身回稟,“回稟陛下,正是。”
“這樣吧,鬆江知府方嶽貢,平定民亂有功,升任山東布政使司左參政,統理山東農業廳。”
“陛下英明。”
朱由檢接著說道“這個瞿式耜,在市舶司乾的還不錯,為朝廷創收不少啊,是吧,錢侍郎。”
市舶司侍郎錢龍錫,臉上看不出是喜還是憂,“陛下,廣州府,泉州府,鬆江府,登州府,四地的市舶司雖然開設時間不算長,但帶來的利潤相當可觀。”
“隻是,鬆江市舶司提舉瞿式耜,在此次事件中,被百姓說是官商勾結,臣以為,功是功,過是過。”
“錢侍郎此言差矣。”戶部財政司侍郎錢謙益趕忙起身奏報,畢竟瞿式耜是他的弟子,他怕自己的弟子受到什麼牽連。
“陛下,市舶司的設立,確實是大大減輕了國庫的壓力,尤其是鬆江市舶司,在四地中創收最高。”
“此次鬆江府民亂,市舶司提舉瞿式耜,義無反顧,毅然決然的率人幫助鬆江府衙度過難關,臣以為,不但無過,反而有功,”
“至於說瞿式耜官商勾結,臣以為,純屬子虛烏有,無稽之談。”
錢龍錫滿臉幽怨的看向自己的好友錢謙益,心道沒想到你錢謙益濃眉大眼這個的家夥也背叛革命了。
但是他轉念又一想,畢竟瞿式耜是錢謙益的弟子,天地君親師,師徒如父子,錢龍錫也不好再說什麼,隨即就把頭扭到一邊,眼不見,心不煩。
朱由檢心中暗自竊喜,你看,這就開始分裂了吧。
“看來,這兩位錢侍郎的意見不一致啊。”
“市舶司的錢侍郎認為瞿式耜有功有過,而財政司的錢侍郎則認為瞿式耜無過有功。”
“一筆寫不出兩個錢字,二位錢侍郎,你們可真讓朕為難啊。”
錢謙益生怕自己的弟子受到什麼處罰,“陛下,瞿式耜身為市舶司提舉,為朝廷創收,又協助鬆江府平息民亂,何過之有啊?”
“若是聽信讒言,不問清白,妄加處罰,臣恐令忠臣寒心呐。”
朱由檢淡淡一笑,“朕也願意相信瞿式耜是清白,隻是市舶司的錢侍郎提出了疑慮,朕一時之間,也不好判斷了。”
錢謙益一聽,也犯了難,若是讓人提出瞿式耜有過,他當即就反駁回去了,隻是,如今這人是他的好友錢龍錫,這就有點張不開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