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這話說的一點毛病都沒有。
戶部財政司侍郎錢謙益,坐在財政司的大堂裡,津津有味的品著茶。
如今,大明朝國庫裡的錢財,掌握在他錢謙益的手裡,可謂是名副其實的財神爺。
其他衙門想要一點錢,那都得經過他的手。
官職低一點的,一口一個侍郎大人,尊敬的喊著。官職高一點的,那也是一口一個受之兄,親切的叫著。
錢謙益此時心情,美,滿園的花草屬我香啊。
“受之兄。”
錢謙益聽到有人喊他,定睛一看,來者非彆,正是戶部侍郎、倉場總督周士樸。
“丹其兄,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來了。”
“快快快,請坐,來呀,給周侍郎看茶。”
周士樸拱手相還,“受之兄太客氣了。”
“這不是最近欽天監夜觀天象,說今年是個乾旱之年,陛下就下了旨意,讓我多儲備些糧食。”
“可受之兄你也知道,浙江有亂民造反,雲南又起了刀兵,南方的糧草有一部分就近調撥到此二地了。”
“那經運河北上到達京師的,就相對少了一些,所以,我就向陛下請旨,再調撥些錢款在民間中買糧,以備萬一。陛下也準了,這不,我這就厚著臉皮找受之兄來了。”
聽著周士樸的話,錢謙益心裡美滋滋的,你看看,彆看周士樸和我是同僚,品級也一樣,但是,姿態放的很低嘛。
用後世的話來講,財政司侍郎和倉場總督雖然都是正三品,可是,這職務含權量是大不相同啊。
錢謙益淡淡一笑,“你我同朝為官,又是同僚,何必如此客氣,這點小事,讓手下的人來一趟就是了,乾嘛還親自跑一趟。”
“對於彆人,可以這樣,但對於你受之兄,那我必須得親自來啊。”
對於周士樸的話,錢謙益很是受用,“丹其兄,你啊,就是太客氣了。”
“這事,陛下也派人說了,錢款,早就給你準備好了,走,我陪丹其兄去取。”
“哎呀,那可就多謝受之兄了。”
“丹其兄,客氣了不是。”
待送走周士樸後,錢謙益剛準備回屋,就聽到後麵有人喊他,“老師。”
錢謙益轉身一看,正是自己的弟子,瞿式耜。
看著自己的得意門生,錢謙益也很高興,“哎呦,起田,你不是在杭州嗎,怎麼到京師來了?”
瞿式耜向著錢謙益躬身施禮,“老師,陛下見弟子在市舶司的任上做的不錯,便召弟子進京,說是總結經驗,以便推廣。”
“正巧,浙江銀礦新煉製出了一批銀子,周撫台便讓弟子隨行押運而來了。”
錢謙益聽罷,心中大喜,浙江又送來了一批銀子,那這銀子就得進國庫,進了國庫,那可就歸我管了。
“起田,快進屋,屋裡說話。”
錢謙益將瞿式耜讓進房內,親自動手給自己的這位得意門生泡了一杯茶。
“起田,你在市舶司提舉的位置上,做的確實不錯,朝堂上下,有目共睹,就是鬆江府的那次民亂,讓你遭受了不少的非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