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大總督陳奇瑜率部來到大同,安排防務之後,便帶著麾下將領前去拜訪了一個人。
那就是就藩大同的代藩,現任代王朱彝梃。
見宣大總督陳奇瑜率人拜訪,代王府的管事太監趕忙向代王朱彝梃稟報,“殿下,新任宣大總督陳奇瑜前來拜訪。”
“陳奇瑜,他來乾什麼?”雖說按照規製,地方官員需要向藩王請安彙報,可那是以前,不是現在,朱彝梃有些不解。
“殿下,要是您不想見,奴婢就回了他。”
朱彝梃擺了擺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人家來見我,我不見,那豈不是說明本王心裡有鬼。”
“讓他們去會客廳候著。”
“是。”
管事太監立刻將陳奇瑜等人迎到會客廳。
“恭順侯吳惟英,”
“宣大總督陳奇瑜,”
“大同巡撫馬士英,”
“參見殿下。”
朱彝梃端坐在上位,宣大總督陳奇瑜來,他是知道,大同巡撫馬士英來,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恭順侯吳惟英來,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朱彝梃仔細想想,也就明白了,如今林丹汗大兵壓境,他吳惟英估計就是帶兵來支援的。
那麼,他們幾個來,那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估計就是來要錢要糧的。
想到這,代王朱彝梃心中就已經打定了主意,你要你的,我就不給。
朱彝梃朝著三人微微一笑,“恭順侯,陳製台,馬撫台,不必多禮,快快請坐。”
“來呀,看茶。”
“謝殿下。”
這三人中,身份最高的是恭順侯吳惟英,但這年月,勳貴就是個吃白飯的,所以,代王朱彝梃將目光看向了正主,宣大總督陳奇瑜。
“陳製台,我這代王府處在邊關,不比其他,茶葉不好,還請見諒。”
陳奇瑜放下手中茶杯,“殿下說笑了。”
“代藩是太祖時期傳承下來的藩王,身份、地位,豈是其他可比的。”
“隻是如今國事艱難,國庫空虛,竟讓代王殿下您喝如此劣質之茶,下官身為大明臣子,心中有愧啊。”
朱彝梃一聽,眼前一亮,那我就順著你的話茬往下說,我先哭窮,省的到時候你再給我要錢要糧。
“哎呀,陳製台不必如此。”
“如今國事艱難,我代藩身為大明宗親,太祖血脈,自當是為國分憂。”
“隻是本王可以忍受清苦,可我這代王府下還有許多宗室,本王雖極力周轉,奈何能力有限,無法奉養這許多族人。”
“還請……”
“還請殿下放心。”陳奇瑜趕忙將話茬搶了過來。
“我大明立國三百年,宗室不在少數,難免有些許不善經營,饑寒交迫之宗親,所以陛下完全解除了對宗室的限製,士農工商,從軍,從政,教書,習武,皆無不可。”
“就像唐王殿下一般,如今在遼東從軍,是屢立功勳,朝堂上下是一片讚揚。”
“還請代王殿下放心,本官代天巡狩,牧養一方,代藩名下之宗室,無論從事何種職業,本官定當全力支持。”
朱彝梃一聽,你這嘴是真快啊。
“那,就謝過陳製台了。”
陳奇瑜歎了一口氣,“下官慚愧,實在是當不起殿下您的一個謝字啊。”
“哎,陳製台過謙了。”
陳奇瑜又歎了一口氣,“哎,說來實在是慚愧。”
“不瞞殿下,下官這次前來,為代王府解決宗室問題,是應有之責,下官前來,是另有事情相求。”
朱彝梃心裡咯噔一下,心道不好,這是要開口要錢要糧了。
“陳製台也不必客氣,本王既是太祖血脈,皇室宗親,為陛下分憂,為朝廷解難,那是應有之義。”
“隻是我代藩近些年來,事故頻發,屢受挫折,尤其是在嗣位的問題上,是一波三折,惹出了許多問題,就連歲祿都被減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