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鬆山城。
三日決戰之約已至,軍營之中,各部兵馬早已聚集,整戈待戰。
遼東總兵滿桂,山海關總兵謝尚政,飛熊營主將黑雲龍,細柳營主將周遇吉,中軍營主將薑應魁,三千營教導官、駙馬都尉鞏永固,神機營主將、宣武伯衛時春,天雄軍統領盧象升,還有剛剛結束大同戰事便匆匆趕來的白袍營主將曹文詔,以及一大堆的參將、遊擊,各率麾下兵馬,等候差遣。
一位老者,身著緋袍,頭戴烏紗,胸前的補子上赫然繡著仙鶴,此人非彆,正是薊遼督師孫承宗。
孫承宗邁著四方官步,緩緩來到眾將麵前。
孫承宗左側,跟著一位三品官員,乃是協理薊遼軍事的兵部侍郎楊嗣昌,右側,就是新樂侯劉文炳。
孫承宗神色嚴肅,掃視各部兵馬將領,“諸位,自遼東開戰以來,近一年的時間,我軍連戰連捷,諸位更是功勳屢立。”
“建奴,本是塞外胡種,不通禮儀,不曉文字,然,我大明天子,宅心仁厚,不忍以蠻夷待之,派人教化,啟其心智,教其禮儀,這才使其有幾分人相。”
“虜酋努爾哈赤,其祖上乃是我大明世襲建州衛指揮使,其祖輩,皆是我大明臣子,世受君恩,皇天厚恩,我大明待其不可謂不薄。”
“然,賊子無禮,表麵忠厚,內藏奸詐。食君祿而不思君恩,享恩澤而不思報國。”
“我大明待女真視如己出,可女真卻反咬一口,趁我虛弱,興兵起事,公然反叛!”
“烏鴉反哺,羊羔跪乳,似建奴這般,恩將仇報,以怨報德,惹得天怒人怨,人神共憤,竟不如此等披毛戴角之類。”
“這等狼心狗肺之徒,人若不除,天必誅之!”
“幸得陛下聖明,將士用命,建奴雖屢屢興兵,終不得前進寸縷。”
“近者,本閣與建奴邀戰,如今,三日之約已到,新仇舊恨,就在今日。”
說完,孫承宗看向了身旁的新樂侯劉文炳,“新樂侯,您來說幾句。”
劉文炳也不客氣,“閣老,那我可就,卻之不恭了。”
劉文炳看向各部兵馬,“諸位,此戰利害,剛剛孫閣老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本侯也就不再多說了,下麵,本侯給大家夥來點實惠的。”
說著,劉文炳向著西側喊道“寧遠伯,上來吧。”
話音剛落,寧遠伯李尊祖帶著人,押著幾十口大箱子走了上來。
抬箱子的士兵顯得很是吃力,可以看得出,箱子的分量不輕。
劉文炳走到一口大箱子前,用手拍了拍箱子蓋,“諸位,這些箱子,是本侯和寧遠伯奉陛下之命,押送到遼東的。”
“我也知道,大家夥對這些箱子很好奇,好奇這裡麵裝的都是什麼,私下裡,也沒少討論,現在呢,我就打開,讓大家夥好好的看看。”
說著,劉文炳就打開了一口箱子的箱子蓋,裡麵頓時光華奪目,因為,裡麵裝的不是彆的,正是白花花的銀子。
底下的士兵,看到這白花花的銀子,頓時炸開了鍋。
“銀子,真的是銀子。”
“那麼多銀子啊,是給我們的嗎?”
“這一個箱子裡麵裝的是銀子,那還有那麼多的箱子,裝的是不是都是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