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談正式開始了。
和談的地點,黃台吉挑選的是格外的用心,乃是原來的遼東總兵府。
黃台吉走在前麵,一路引領,“殿下,我命人將這裡重新打掃了一遍,桌椅器具等也都是新令人打製的。”
朱聿鍵並不領情,“地方是好地方,可惜,沾染了腥膻。”
黃台吉聽了這話,自知無趣,也不再發言。
談判的地點,在一處大堂,裡麵南北方向擺放著一條長案,東西兩側,各擺放著五把椅子。
朱聿鍵徑直走到東麵,在中間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朱聿鍵的左手邊,緊跟著坐下了新樂侯劉文炳和寧遠伯李尊祖。其右手邊,坐下了寧前兵備副使陳新甲,還有從京師趕來的錦衣衛指揮僉事李若璉。
和談這麼重要的事,朱由檢自然要派人參與,文官,朱由檢不放心,所以就派李若璉來了。
黃台吉等人則隻能坐在了西麵。
黃台吉居中而坐,其左手邊,便是鄭親王濟爾哈朗,右手邊,是禮親王代善之子,貝勒瓦克達。
瓦克達在大清宗室中並不起眼,但他畢竟是禮親王代善之子,代善手中的攥著兩紅旗,黃台吉不敢輕視,和談這麼大的事,代善無法參與,黃台吉就退而求其次,讓代善之子瓦克達參加了。
最兩側,一側坐著範文程,黃台吉心中明白,打仗,女真人沒問題,但像和談這種事情,還得靠範文程這個漢人。
另一側,則坐著貝勒尼堪。
尼堪,是褚英之子,也是大清宗室中新崛起的年輕一代。
大名鼎鼎兩蹶名王的李定國,兩蹶名王中的兩王,一個是定南王孔有德,還有一個,就是這個敬謹親王尼堪。
此前接連大戰,清軍中的將領,是死的死,傷的傷,還有一部分被多爾袞帶走了,如今,黃台吉也隻好將尼堪這種年輕人都拿出來了充門麵了。
屋內的眾人,倒顯得頗為平靜,可是屋外的護衛,卻是劍拔弩張。
圖爾格率領的女真士兵,和吳三桂率領的明軍士兵,分列兩側,都死死的盯著對方。
手中緊握刀槍,唯恐有什麼風吹草動。
屋內,朱聿鍵看向黃台吉,“你我分屬兩方,無法以朋友相稱。你先是明臣,後又遠去,無法用官職相稱。建州本是大明故土,爾卻妄圖自立,本應稱一個逆字,可如今你我暫息刀兵,在此相談,也不好過於苛刻。直呼姓名,又恐無禮,但既是相談,總要有所稱呼,那我便以貴駕相稱,可否?”
黃台吉道“殿下請便。”
“痛快。”朱聿鍵淡淡一笑,“天也不早了,那本王就開門見山了。”
“你方一切如之前建州左衛一般,繼續向我大明納貢,而後需退出廣寧,耀州,海州,鞍山,遼陽五城,並賠償我軍此次開拔的軍需,合計白銀八千萬兩。”
“不知貴駕,意下如何啊?”
“什麼割讓五城,賠款八千萬兩,你不如直接去搶算了!”瓦克達聽了朱聿鍵的話,直接脫口而出。
“放肆!”陳新甲厲聲嗬斥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對唐王殿下不敬!”
“這種重要場合,怎麼會有如此跳梁小醜在此儘顯醜態,真是不懂規矩。”
黃台吉狠狠的瞪了一眼瓦克達,而後陪笑道“這是家侄,年輕人,不懂事,無意冒犯了殿下,還請殿下不要見怪。”
朱聿鍵倒是顯得很是大度,“無妨,無妨。”
“貴侄久在塞外,未通人事,不嘗五穀,有此舉動,也是在所難免。”
瓦克達等人沒聽明白,範文程可是聽的明白,不嘗五穀,你就直接說這瓦克達不是吃糧食長大的,不是人不就完了嗎。
範文程這下終於明白了,和談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讓我一個漢人參與了,合著有些話,還得我回頭給他們翻譯唄。
“殿下,一切如之前建州左衛一般,這個我們可以答應。”
“隻是,殿下,您剛剛所說的條件,是不是過於苛刻了?”黃台吉說道。
“哦,如何苛刻了?”
“割讓廣寧,耀州,海州,鞍山,遼陽五城,那我女真人的生存空間,可就被壓縮過半了,還請殿下憐憫我女真百姓。”
朱聿鍵冷笑一聲,“貴駕,先聲明一點,這不叫割讓,而是讓你們退出,因為,這五城,本來就是我大明的城池,隻不過現在是被你們霸占了而已。”
“你們女真的生存空間,原本在哪,是什麼生存環境,你我都清楚,就不要再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我大明立國近三百年,若是真不給你們女真人生存空間,你們連赫圖阿拉都保不住。”
“至於憐憫你們女真才行,那敢問貴駕,原本我大明在遼東生活的百萬漢人,如今何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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