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算是問出了一個要命的問題,既然是要撤走,就總得有人留下斷後,那麼,誰留下來斷後呢?
黃台吉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每一個人,眾人神情不一,有的麵色平靜,有的不以為然,有的神情惶恐,還有的一個勁的往後竄,生怕叫到自己。
最終,還是黃台吉開了口,“我是大清的皇上,這個沈陽城,還是我留下來守吧。”
豪格立刻就不樂意了,“不能呀,父皇。”
薩哈廉也是出聲反對,“不可啊,皇上。”
圖爾格亦是反對,“皇上,您是我大清的主心骨,您怎麼能夠留下來呢。”
其餘人也是紛紛提出了不同意見,就連一向與黃台吉不對付的多爾袞,也是不認同黃台吉的做法。
“皇上,”禮親王代善看向黃台吉,“您是我大清的皇上,一國之主,以後我大清國要想發展延續,離不開您呀,您怎麼能留下來呢。”
“還是我留下來吧。”
“父王。”薩哈廉一聽這話,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黃台吉也不禁有幾分動容,“禮親王,你又何苦如此呢。”
代善歎了一口氣,“我老了,也不見得能活幾年了,還不如最後再為我大清拚一把。”
事實上,沈陽作為如今大清國的都城,除了黃台吉,也就隻有代善這個有資曆、有能力、能服眾的人能夠留守沈陽了。
其他人,像多爾袞,豪格,薩哈廉,都還年輕,沒必要留在這必死的沈陽城中,況且,以後的大清國要想發展,還得靠這些年輕人。
其他的人,要麼是身份不夠,要麼是資曆不夠,留守這必死之局的沈陽,根本就壓不住場子。
代善,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
黃台吉有些愧疚的看著代善,“那正紅旗也就交給莊親王一並管理吧。”
“隻是這沈陽城,就有勞禮親王了。”
代善起身,朝著黃台吉跪了下去,“臣,遵旨。”
黃台吉趕忙起身拉住代善,“禮親王,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其實,代善這一跪,既是臣子跪君主,也是在托付後事,他將自己的兒孫,都托付給黃台吉了。
黃台吉也明白代善的意思,“禮親王儘可放心。”
黃台吉見眾人很是沮喪,便給眾人打了打氣,“此次我大清北遷,效仿的是當年的耶律大石。”
“耶律大石在遼國都滅國的情況下,依舊能恢複國家,威震天下。現如今,我大清正值青年,冉冉上升,定能再創輝煌,縱馬寇關,入主中原。”
“傳朕的旨意,遼陽的兵馬,撤往沈陽,撫順的兵馬撤往開原。”
“明廷給了我們三天的時間,那我們就在這三天的時間內,以服從明廷調令的名字,調動兵馬。”
“記住,動作一定要快,三日之後,必須全部撤往開原。”
“那,老寨呢?”多鐸問道。
黃台吉默了一下,“老寨,是我大清的發家之地,可也必然會是明軍的眼中釘,肉中刺。”
“老寨,也不能守了。慈不掌兵,就讓老寨的留守兵馬,抵擋西麵的明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