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忠勝下了船,一路小跑回江戶城,麵見征夷大將軍德川家光,將南陽王朱聿鐭的話,簡單複述了一遍。
“將軍,您所料不錯,明軍並沒有開戰的意圖,更多的是威懾我們,逼迫我們承認既定的事實,進而從中攫取利益。”
“隻是將軍您要去麵見明朝的那個南陽王,恐怕得放低身段,受點委屈。”
德川家光緩緩起身,“我們是戰敗方,受點委屈也是應該的。”
德川家光看向德川賴房,“叔父,還請您留守江戶,以防有什麼風吹草動。”
“我和老中去海邊,會一會明朝的那個南陽王。”
“嗨。”
德川家光隨即來到海邊,登上戰船,望向明軍水師旗艦上的南陽王朱聿鐭,躬身施禮,“日本征夷大將軍德川家光,見過南陽王殿下。”
“將軍不必多禮。”
“多謝殿下。”
德川家光看向南陽王朱聿鐭,“殿下,您的意思,剛剛老中已經轉述給我,我想,我們之間可能存在著什麼誤會。”
南陽王朱聿鐭淡淡一笑,“哦,願聞其詳。”
德川家光說道“殿下,您說有倭寇襲擾大明藩屬,關於此事,我確實是了解一些。襲擾朝鮮的,是對馬藩的人,襲擾琉球的是薩摩藩的人。”
“我接到消息之後,是怒不可遏,我日本向來是大明的友好鄰邦,一衣帶水,怎麼能做出如此無禮之事,我當即便派人前往對馬藩和薩摩藩,訓斥他們,並責令他們停止襲擾行為,同時向朝鮮和琉球的百姓道歉並做出賠償。”
“我雖然是日本的征夷大將軍,可我的上麵還有天皇陛下,她才是日本的君主,地方的大名根本就不認可我這一個征夷大將軍。因此對馬藩與薩摩藩並不聽我的命令,繼續我行我素。”
“我也是鞭長莫及,不過,家光身為征夷大將軍,治下出了此事,我也難辭其咎,在此,特意向殿下說一聲抱歉。”
說著,德川家光就是一個九十度大鞠躬。
“至於包庇海盜劉香之事,這一點,家光確實是不知情。劉香既然是天朝的通緝要犯,那就是我日本的通緝要犯,我若是知曉此事,必定派人捉拿此賊,獻於大明皇帝陛下。”
“天朝有句古話,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日本大名眾多,什麼人都有,其中不乏心懷叵測之輩,他們與海盜劉香勾搭連環,也並不奇怪。”
“自古以來,包庇者與犯人同罪,天朝派遣大軍捉拿海盜劉香的同黨,也在情理之中。”
“隻是沒有想到,日本境內居然有這麼多敗類,甘心與海盜劉香勾結,自甘墮落,淪落為海賊同黨,更可惡的是,竟然還敢對天朝不敬,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是天朝不派兵剿滅他們,我也會派兵剿滅他們。”
“在此,家光多謝天朝替我日本鏟除敗類,解我日本之危。”
啪,德川家光又是一個九十度大鞠躬。
“日本南部地區的匪患,天朝已經替我日本清剿,天朝為此出糧出餉,費心費力,我日本上下無不感激肺腑。”
“日本北部地區或許還有海盜劉香的同黨,家光也不敢再勞煩天朝,這日本北部地區的匪患,就交給幕府。我必親率大軍,剿滅匪患,一舉鏟除海盜劉香的同黨。”
德川家光說的唾沫星子亂飛,就差拍胸脯保證了。
“至於殿下所說,我日本軍隊集結於近江一帶,阻撓天朝大軍北上,剿滅海盜劉香同黨一事,就更是誤會了。”
“我日本天皇陛下,居住在京都,位於日本南部,那裡是劉香同黨的聚集地。唯恐天皇陛下處於險境,我這才特派大軍南下,準備接回天皇陛下,加以保護。”
“可能是手下那幫有眼無珠的蠢材,誤會了天朝大軍可能與劉香同黨有染,這才看守道路,不肯讓天朝大軍北上,以至於無意之中與天朝大軍產生衝突,造成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