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按察使司按察使汪喬年,在接到淮揚兵備僉事高名衡的奏報後,敏銳的意識到此事非同小可,當即點了兵馬,疾馳趕赴淮安府。
高名衡聽到汪喬年來後,趕忙出門迎接,“臬台大人,您怎麼來的這麼快?”
汪喬年稍微正了正自己的衣衫,“運河上出了水匪,頻繁搶劫來往行人商旅,我正要去淮安府漕運衙門去找畢總漕商議剿匪事宜,結果在半路就碰到你派去的人了,這不就抓緊趕過來了。”
“人犯呢?”
“就關在大牢裡。”高名衡回答道。
“馬上提審。”
“是。”
很快,楊誌文就被兩名士兵押了到堂外,“快點,走快點。”
“大人,人犯楊誌文帶到。”
正堂之上,江蘇按察使司按察使汪喬年居中而坐,淮揚兵備僉事高名衡位於汪喬年的左下側而坐。
高名衡看向了汪喬年,汪喬年點了點頭,高名衡這才吩咐一聲,“將人犯帶上來。”
“是。”
楊誌文隨即被兩名士兵押上堂來,“跪下,跪下。”
汪喬年擺了擺桌上的驚堂木,“堂下犯人,所犯何事?”
“回稟大人,草民不知。”
“不知?”汪喬年笑了一聲,“你要是沒有犯罪,怎麼會被帶到這裡來。”
“你販賣私鹽了沒有?”
楊誌文點了點頭,“賣了。”
“可是陛下已經下了旨意,說崇禎十年八月及之前的鹽政問題既往不咎,所以草民雖然是販賣過私鹽,可要是按照陛下的旨意,草民不能算是有罪。”
汪喬年倒是頗為認同,“說的好。”
“不過,陛下的旨意裡說的明白,崇禎十年八月及之前的鹽政問題既往不咎,可現在已經是崇禎十年十月了。”
“你帶著,聚眾鬨事,公然阻撓鹽鐵廳改革淮安鹽場,頂風作案,按照陛下的旨意,要數罪並罰,從嚴處置,你這罪過,可大了。”
“但是,我在來的路上聽說,你犯的罪過,還不止於此,你還要造反,是吧。”
說著,汪喬年就看向了高名衡。
高名衡趕忙說道,“臬台,這個楊誌文確實是說了要造反,不光是他,還有七個鹽戶也說了要造反。”
“從楊誌文聚眾攔路,阻撓鹽鐵廳改革淮安鹽場來看,下官懷疑,這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的集體謀反大案。”
“冤枉啊!”楊誌文大喊一聲。
啪!
汪喬年一拍驚堂木,“本官問你了嗎,你就如此喧嘩!”
“楊誌文咆哮公堂,來人呐,掌嘴!”
“是。”
接著,一個士兵上前,掄圓了抽了楊誌文四個大嘴巴子。
抽完了,那士兵朝著汪喬年和高名衡一躬身,退了下去。隻不過,他還一個勁的抖落右手,心裡還在暗罵,這小子,臉皮真厚,抽的我手疼。
楊誌文的臉肉眼可見的胖了起來,嘴角還流出了紅水。
汪喬年看著高名衡,問道“說這楊誌文造反,可有證據?”
“布政使司鹽鐵廳的孟參政,以及在場的鹽鐵廳的士兵、淮安鹽場的鹽戶都聽到了,都可以作證。”
“另外下官已經派人向鹽鐵廳的孟參政以及抽選當時在場的十名士兵和十名鹽戶做了詢問,並做了筆錄,孟參政和那十名士兵、十名鹽戶看過筆錄確認無誤後,都簽了字。”
汪喬年也注意到了桌子上擺著一份筆錄,便翻開查看,“這個就是那份筆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