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好。”
就在許都慷慨激昂、繪聲繪色的表達完他的策略之後,人群之中立刻就有一人高聲讚歎。
“勞駕再問一句,說的這麼熱鬨,要是進展沒有那麼順利,官府從其他地方調兵來了,該怎麼辦?”
許都聽著這人的聲音,覺得那麼耳熟,就跟最開始說“我不看不就行了”的那個人的聲音相似,就應該是一個人。
這人老這麼搗亂怎麼能行呢?
得想辦法讓他閉上嘴,免得到時候還要壞事。
許都淡淡一笑,“這位兄弟問的在理,凡事要想的周全,預則立,不預則廢。”
“倘若萬一失敗了,也不用擔心,我已經提前在台州府的海邊備下了船隻,屆時我們就向東直奔台州府,出海到呂宋也好,到南洋也好,反正那裡都是各地的移民,咱們往那裡一躲,誰都發現不了。”
許都說話的這功夫,就對著人群中自己的親信使眼色,讓他們悄無聲息的湊到總是說泄氣話的那人身邊,準備等人群中散,好好的審一審,看看是不是官府的探子。
如果是官府的探子,那就直接殺了。
如果不是官府的探子,那就活埋。
你不是官府的探子,還光說這喪氣話,那不收拾你收拾誰。
這人也發現了有人悄無聲息的往他身邊圍攏,不過這人卻並不在意,反而是又開口說話了。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也不能說是問題,就算是一個善意的提醒吧。”
“你說了這麼半天,說的這麼熱鬨,也算計到了官府和退路,但是你卻偏偏忽略了一個最關鍵的因素。”
“哦,是什麼因素?”許都問道。
“錦衣衛。”
許都聽到錦衣衛這三個字,腦子嗡的一聲,這個他倒是真的沒有考慮。
這也不能怪許都沒有想到,浙江的錦衣衛,也不光是浙江,其他省份的錦衣衛也都一樣,在地方的錦衣衛,除了有旨意,或者是地方官府請求協助,其他情況下,基本上就不怎麼露頭。
就像浙江錦衣衛千戶所的錦衣衛,也就是朱由檢下令開采浙江的銀礦,當地的士紳反對,甚至改煽動礦工造反。
最後,時任浙江巡撫周延儒憑借強硬手段,出兵鎮壓,武力解決的時候,請求浙江錦衣衛千戶所派人協同審案。浙江的錦衣衛這才算是露就一次麵,除此之外,浙江錦衣衛千戶所那都是低調行事。
甚至是低調到讓人忽視,都忘了有這麼一個可怕的存在了。
許都在聽到錦衣衛三個字的時候,確實是害怕了。
在浙江,錦衣衛雖然沒怎麼露過麵,但是,錦衣衛的名聲,經過文人士大夫們的口口相傳,在大明朝,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許都這個時候也明白了,眼前提醒自己的人,不是真的有本事,打算跟著自己大乾一場,就是官府的探子。
很顯然,後者府可能性最大。
許都冷冷的看向這人,“這位兄台看著麵生,不知道姓甚名誰,做何營生?”
“在下複姓上官,目前在浙江錦衣衛千戶所下的金華府百戶所任百戶。”
“哈哈,”許都大笑起來,“上官百戶,真是好膽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