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哪怕有自己攙扶,顧青山起身的動作也顯得有些踉蹌。
方才那道驚雷就落在不足她五尺之處,致使她現在都感到耳邊嗡嗡作響,四濺的餘威也有少許波及到了她,雖沒有受到多大創傷,但還是感到兩腿有些疼痛酥麻。
“還好。”
顧青山也不清楚自己這算不算受傷,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隻這麼答道。
江河也沒管其他,拽過顧青山的兩隻手來,又兀自翻過手掌來看。
卻見她靜置的雙手不住地發顫,掌心被血汙布滿,看起來甚是駭人。
“我給你塗點藥。”
江河歎道,便從袖中取出些活血液來,塗抹在顧青山的掌心。
顧青山的手掌,也不如少女般柔軟順滑。
那粗糙的掌心上,還有常年持握兵器所留下的老繭,老繭被磨破後流淌出的血液,還顯得粘稠。
江河當然知道,這是怎麼造成的。
饒是法器無堅不摧,她雙手受到的衝擊也是實打實的。
先前四哥舉刀上挑,她翻轉槍身強硬持握,已是有些拿不穩。
而今又頻頻與其纏鬥,饒是雙手有著老繭,也已然因兵器相撞時產生的勁道,而擦破了皮膚。
“彆擔心,有活血液在,應當用不了多久就能愈合。”
江河寬慰道。
“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顧青山有些不滿意地哼哼起來,
“跟著我爹從軍那麼久了,什麼傷我沒受過?這點擦傷根本不算什麼。”
“倒也是。”
江河點了點頭,眼前這位貌若天人的姑娘,絕非是什麼弱不禁風的弱女子啊。
都說女孩子生氣了,能把男人的天靈蓋打開。
以前江河覺得是開玩笑。
但今日見到顧青山的英姿,他已經有些相信了。
倘若自己是個凡人,亦或者顧青山是個修士,十個自己估計都不夠打的。
“你是不是握太久了?”
在江河還愣神的時候,顧青山忽然開口道。
“哦哦,不好意思。”江河悻悻鬆開了手,“我剛才在想些事情。”
“是麼?”
顧青山有些懷疑的盯著江河,也沒猜透對方直勾勾盯著自己的手,還能聯想到什麼鬼地方去。
江河一拍腦袋“差點忘了正事。”
迎著顧青山狐疑的目光,他連忙轉過身子,去翻找四哥遺骸中是否留下了什麼好東西。
不多時,他從那焦黑的人身上,摸出了兩隻小蟲。
一隻青色小蟬,一隻圓黑小蟲。
說小蟬是青色著實是抬舉它了,它的半邊身子都化為了焦黑,此時正不住的悲鳴著什麼,想來是命不久矣。
江河試圖喂食它些許靈氣,但對方並沒有這個胃口。
他感到有些可惜,本還想將這預警的小蟬養來玩玩,將來也好當作追蹤他人的術法使。
隻可惜它被四哥揣在了兜裡,那道藍雷直接連帶著它一同劈死,再也無法為自己工作了。
他隻得把目光放到圓黑小蟲上。
這隻大力蠱,倒是還活蹦亂跳的,四足朝天,渾身不斷抽搐著。
雖然失去了主人與供給來源,但得益於方才四哥的刀已然落在半空,這隻大力蠱隻受到了些許導電帶來的痛苦。
江河喂養它靈氣,它倒也來者不拒。
原本的主人離去,本就沒有太高智慧的蠱蟲,便認江河為自己的飼主。
而今江河也能驅使大力蠱為自己所用了。
除此之外,四哥身上剩下的,也便隻有一顆靈丹,和一柄看起來還不錯的鋼刀了。
至於五弟,他耗空全部修為劈下了一道自儘的驚雷,早就化為了飛灰,什麼都不剩了。
“總歸是有些收獲的。”
江河看著手中的圓黑小蟲,和不知何時已經爬回來的乳白小蟲,寬慰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