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兆社委屈道“跟我有啥關係,我這不好心嗎。”
“好心?我看你就是閒的難受,趕緊回家吃飯去。”
韓兆社不舍得看了眼桌上的飯菜,本來尋思著靠這點消息混點吃喝,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又不敢違逆二哥的意思,隻能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這小子……”韓兆軍搖著頭沒再說話。
俗話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韓玉錚生了三個兒子,老大韓兆國憨厚老實、本本分分,老二韓兆軍為人正派、踏實肯乾,到了老三韓兆社這裡就跟竄種了一樣,機靈古怪就不說了,見天兒的打聽些東家長、西家短的破事,那嘴還趕不上好老娘們兒的褲腰帶。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兆社跟你和你哥性格相差懸殊,但也不見得是件壞事,以後多曆練曆練興許比你們哥倆都有出息。”何平安慰道。
“誰知道呢,但願吧,這性子也不知道隨了誰了。”
衛國叔插了句嘴“家家都一樣,那你說兆坤隨了誰?你看看你兆乾大哥,你再看看老隊長,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兆坤這脾性跟他爹他大哥咋就差的這麼大。”
“是啊,這玩意還真說不準。老隊長就不說了,兆乾大哥十八歲到部隊,現在也算是高乾了,這兆坤二哥咋就這麼不成器呢。”
何平來到韓屯快一年了,倒是聽過韓兆乾的名字。老隊長的大兒子,十八歲就參軍了,聽說現在在部隊裡當團長了,他一直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
對韓兆坤這件事,何平想的倒是挺簡單的,他跟韓兆坤雖然接觸不多,但打眼就看出這是個心思活泛的精明人,他跟隊裡韓兆貴走的又近,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守啥人學啥樣,有啥好奇怪的。
何平看了看正滋溜著汽水的小柱兒,咱孩子可不能跟這幫小子學壞了,以後自己得注意引導。
小柱兒一見老爸看自己,哪裡不明白老爸的意思,乖巧的用筷子給老爸夾了塊排骨,“爸,吃排骨。”
何平露出慈父的笑容,瞧咱這孩子,多懂事啊!哪像外麵那幫不省心的。
何平再次端起酒杯,“來來來,都把酒杯端起來,1979年……”
“duang!”
何平嚇的一激靈,手一抖,杯裡的酒撒了一半。
“誰他娘的放的二踢腳,嚇老子一跳。”何平正準備慷慨激昂的來幾句硬嗑,被這一聲二踢腳硬生生給憋了回去,就跟正拉屎的時候長長的棍兒都憋出來一半了,這一聲炮響愣是給他憋回去了,那叫一個難受。
這個二踢腳仿佛信號一般,緊接著外麵就傳來了各種掛鞭、二踢腳、電光炮的動靜,叮~咣~叮~咣……
一時間整個韓屯都籠罩在鞭炮聲和硝煙裡,把何平本來想好的詞兒炸的一毛不剩。
何平氣的一仰脖,乾了杯中的白酒,“小柱兒,抄家夥,我還不信了,誰家有咱的鞭炮多,乾他娘的。”
“好嘞!”小柱兒滋溜了一口汽水,跟著老爸出門放鞭炮去了。
1979年在一片鞭炮聲中過去了。
這一年,韓屯養雞場有四個光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