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鄉村文藝生活!
韓兆坤沒理解何平的意思,“啥叫進的到?”
“你看著吧,今年平縣的養雞場不說遍地開花,也差不多。不把他們乾趴下咱們拿什麼掙錢,雖然我不想這樣,但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他們既然敢跟風,就得做好被打趴下的準備。”
何平心裡的想法很簡單,他跟老隊長說降價是逼不得已的手段,其實降價同時也是打擊對手最有效、最簡單粗暴的手段。
以韓屯養雞場現如今的規模和成本優勢,把新建的養雞場用價格直接壓到死一點問題都沒有,等大戶都倒了,剩下的散戶自然不足為慮,市場還是他們韓屯養雞場說的算。
低價傾銷,向來是資本最喜歡的玩法,本質上後世的互聯網公司玩的也是這套東西。先以免費低價打擊對手,獲取用戶,等到圈好地盤之後,對手被耗死,用戶形成一定的消費習慣,就是獵殺時刻。
受限於這個年代的物流條件和成本,外地雞蛋很難進入營城地區,既然進來了也不具備成本優勢隻有他們進擊的份,所以何平他們進可攻、退可守。
何平不會覺得用低價傾銷這套東西來對付幾個鄉下養雞場是高射炮打蚊子,等到人家真跟您競爭市場的時候,顧客可不管你養雞場的大小,都一樣的東西買誰不是買,後世多少西方看著高大上的公司是被南方小作坊起家的同行擠到破產的。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
韓兆坤反複念叨著何平的這兩句話,如果說之前在郝建軍家裡,何平跟郝建軍的對話是給韓兆坤在做生意這件事上打開了天窗,那麼何平的這兩句話就是給韓兆坤敲響了警鐘,生意場的殘酷尋常人無法想象的,可能今天還價值連城的鑽石,明天就是一塊有棱有角的玻璃碴子。
過了十五,隨著天氣的春暖花開,冬眠了一個冬天的廣袤東北平原漸漸複蘇。
最近隊裡出去賣雞蛋的小子們一直在打探著外麵的消息,有了自行車他們的賣貨範圍更廣了,遍布整個平縣的各個公社、大隊。
各個公社陸續都成立了養雞場,隻不過規模最大的也就是何平剛才養雞場時候的樣子,最奇葩的是有個彆的生產隊就是把生產隊裡各家的雞攏到一起跟個風。
從表麵上看,81年的開春,整個平縣似乎都陷入了養雞大潮當中,一年分幾千塊的致富傳說,在這個年代對任何人的吸引力都是巨大的。
有了確切的消息,何平那顆懸著的心放下了,就目前來說還沒看到對他們有威脅的競爭對手。
麵對這些競爭對手,他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精修內功,進一步降低養雞場的成本,提高質量,在競爭對手們雞蛋上市前的那一刻對他們進行致命一擊。
“何平!”
公社的郵遞員闞立軍把自行車停在養雞場大門,在門口召喚何平。
有正在乾活的社員聽見叫聲,通知了正在倉庫裡研究雞蛋包裝的何平。
“立軍啊,有我的信?”
“嗯,給你。”
何平有些好奇,難道又是出版社通知小說加印的信?
“當代?”
他念著信封上的名字,這不是他穿越過來第一次發表那篇小說的雜誌嗎,話說自己後來嫌他們給的稿費低,就沒再給他們投過稿。
“走了哈!”信送到,闞立軍跨上自行車離開。
“下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