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沈行之要把自己賣掉換取利益,顏肆思慮一番道“隻要你舍得割愛,把你手底下這條黑街的所用權給我的話,我倒是可以配合你的計劃。”
沈行之麵對顏肆的獅子大開口,說道“胃口倒是不小。”
顏肆無所謂道“你就說給不給吧,不給免談。”
“雖然你說得輕巧,但那種場麵異能者肯定也不少,稍微不慎我可能就會葬送在那條遊輪上,這回我可能拿命在和你合作,我多要一點也不過分吧?而且到時候賣我所得的利益,肯定比這條黑街來得多是吧?”
沈行之撇眼已經涼掉的茶,抬眼向顏肆問道“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我才是黑街真正的主人的?”
顏肆故作神秘道“不該問的彆問,你不需要知道太多。”
沈行之……
好耳熟的台詞。
其實是在進行圍獵遊戲時,顏肆敏銳的耳力聽到了他們的賭局對話。
既然他能眼都不眨一下就將黑街賭出去,說明他對黑街根本不在乎,就是他拿來玩的籌碼,既然如此,我把這條黑街要到自己手下,為自己所有又如何。
我心想。
見顏肆一副隻要黑街不然免談的執著樣,沈行之妥協道“可以,既然你想要,我可以給你一條黑街,但不是這條,而是東遠市的一條黑街。”
顏肆愣住,道“黑街不止一條?”
沈行之點頭,回答道“自然,每個城市都建有一個黑街這樣的據點,而現在這條黑街不過是眾多黑街中的普通一條。”
顏肆聽得瞠目結舌,沒想到土狗竟是她自己。
是顏肆目光狹隘了,本以為就隻有一條黑街,沒想到黑街還分布眾多。
但顏肆很快捕捉到沈行之話裡的意思,普通的黑街,也就是說黑街也是分三六九等?
顏肆狐疑地看著沈行之,試圖道“按你話裡的意思,難不成你想給我的那條黑街是個麵積非常小,治安非常亂,極其難以管理的一條劣質黑街?”
沈行之為自己斟上一杯熱茶,頗為意外地說道“你怎麼會這麼想我?”
“因為在我心裡,你就是個為了自身利益不擇手段,所有人你都可以利用,他人皆為你手中棋子的利己者罷了。”
沈行之眼底波光微轉,悠悠笑道“你說得不錯,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至於你口中所說的劣質黑街,等明天我會帶你去對接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你口中的劣質黑街。”
“至於為什麼不給你這條黑街,因為這條黑街我有彆的用處。”
顏肆看著他笑盈盈絲毫不帶假的樣子,起身道“好吧,那就聽你的,天色也不晚了,那我就先不打擾了。”
沈行之敲敲耳機,說“好,那我讓人給你找個空房間將就一晚,明天十點後,詹家宅院大門口,會有車輛等候出發。”
顏肆點點走出了門口,門外有早早在等候接引人員。
聽著顏肆逐漸遠去的腳步聲,以及關掩上的房門,沈行之喃喃道“不擇手段的,利己者嗎?”
沈行之笑了,唇角牽起,悠然清淺。
他摩挲著熱乎乎的茶杯杯沿,感受著炙熱的茶水時不時燙到他的指腹,麵具下的眼中蕩漾著猜不透的笑意。
“猜得不錯,但你猜漏了一點,其實我還是個虛偽的利己者。”
————
躺著床上的顏肆輾轉著翻來覆去,實在想不通在她身上發生的這一切。
被抹去的記憶,奇怪但真實存在的“我”,以及神秘莫測的芙蕾婭。
芙蕾婭,她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