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西南軍的習慣,”百裡囂道,“在戰場上不多撿些兵器,總覺得會吃虧。”
雁安寧目光轉了轉,看向眾人挎著的弓弩和箭矢:“這些火箭殺傷範圍有多大?”
百裡囂道:“青州軍的弓不行,射程有限,最多二十丈就會失去準頭,這裡的箭還有六七百支,燒個小型營地應是夠了。”
雁安寧若有所思。
“你想乾嘛?”百裡囂問。
雁安寧搖頭:“先帶著吧,有備無患。”
她招呼眾人,下令道:“走吧,先離開青州再說。”
天還沒亮,眾人順利下山,來到私衛藏馬匹的山洞。
“馬車都已銷毀,我們隻能騎馬。”百裡囂問,“你會騎嗎?”
“彆小看我,”雁安寧笑道,“我五歲就上了馬背,我的騎術在梁州,沒哪個公子哥及得上我。”
不說與軍中的騎兵較量,單與普通將士相比,她也算得上個中翹楚。
百裡囂看著她驕傲的小模樣,掀唇一笑:“出了青州,咱們比比?”
“好啊。”雁安寧欣然應下。
百裡囂挑眉:“光比試沒彩頭不行。”
“軍中禁賭,”雁安寧道,“你這個做將軍的,怎麼帶頭不學好?”
“誰也沒規定彩頭一定得是銀錢,”百裡囂笑笑,“何況現在不在軍中,我和你打賭是私事。”
雁安寧瞥他一眼:“你想要什麼彩頭?”
百裡囂摸摸馬鬃:“你贏了,去西南,你若輸了,由你自行選擇。”
雁安寧目色微動:“你到底想我贏你,還是不想我贏你?”
百裡囂微妙一笑:“你說呢?”
雁安寧抿了抿唇,這是赤裸裸的陽謀,她若不接,倒顯得膽量太小。
“好。”雁安寧點頭,“就這麼說定了。”
兩人說話的聲音很輕,但身旁偏巧有人經過,聽了個隱隱約約,沒聽見彩頭是什麼,卻聽見兩人要賽馬,話一傳開,當下便有好事者湊趣。
“姑娘,聽說你要和百裡將軍賽馬?”馮二笑嘻嘻湊過來,“咱們能不能押個注?”
雁安寧與百裡囂互望一眼:“行,不過贏了的人沒銀錢,你自己找人談賭注去。”
“好嘞。”
馮二爽快應聲,轉眼之間,不隻雁家的護衛,就連百裡囂的私衛也聽到了這個消息。
“將軍,我們能和他們賭嗎?”一名私衛被人慫恿著過來打聽。
百裡囂微哂:“想去就去。”
這下子,幾十號人俱都興奮起來,這幾日,兩撥屬下早已熟絡,他們各自找人開出賭注,就連阿韭與小金也被拉去入夥。
雁安寧看著這熱鬨場麵,笑道:“你的人真不見外。”
“明明是你的人先找上他們。”百裡囂道。
不過這樣也好,昨晚緊張了一夜,眼下眾人不但未見疲憊,反而神采奕奕,對於未知的旅程充滿了信心。
雁安寧不與他多費唇舌,選了匹精壯的駿馬,翻身騎上馬背。
一行人浩浩蕩蕩,直奔洞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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